被點到名的李斯,在李枯兩眼一嘴瞪得圓圓的目光中,嘆了一口氣,邁向了人群的最前方。
呂不韋見到李斯後, 笑著詢問道:“方才見你有話要講,可是有何高見?”
李斯:“?”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話要講!
對此李斯有苦難言
他本不欲張揚,但機會來了,該抓住還是要抓住的。
好在,他臨場應變的能力很強!
“回相國,高見算不上。”李斯恭敬作揖答道。
隨後,他表述了自己的拙見,“依斯拙見,若以十月為孟春,其謬甚矣。”
“李斯!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質疑先王定下的規矩嗎?”有門客站出來,指著李斯的腦袋破口大罵!
李斯面不改色,平靜地繼續說道:“按爾等推論,十月至十二月為春季,可十二月的秦邦已然深冬,何來春天之跡象。此理不合天時,亦挬於常理。”
“哼!先王們定下的,自是有其道理,何需你來”這位反駁的門客話還沒說完,看到呂不韋不快的眼神後,才訕訕閉嘴。
呂不韋看向李斯,笑著說道:“你且繼續。”
見呂不韋感興趣,李斯繼續辯之,“春者,萬物生髮之際,天氣漸暖,冰雪消融。”
“若以十月為春,則冰雪未融,萬物尚未甦醒,何言春乎?”
“更者,歲首之設,原為記時之便,非以定四時之序。吾秦雖以十月為歲首,然四時之變,不可因此紊亂。”
“故當以正月為孟春,方合天時,且不失歲首之意。”
李斯言畢,堂中一片寂靜。
眾人皆為其言所動,呂不韋亦是點頭稱是!
此次辯駁,終使眾人豁然開朗,孟春之議,遂定矣。
有人拿在手中的布鞋,終於心服口服地重新放回了腳下。
甘羅默默蹲守在角落,一旁還有和甘羅蹲在一旁裝低調地凌雲。
此刻,凌雲好奇問道:“你咋不去?”
“我沒本事,我才不去”甘羅撇了撇嘴,訕訕答道。
聽到此話,凌雲整個錯愕住,隨後他激動地問道:“那你剛才附和相國的時候為何這麼積極!?”
“噓,小聲點小聲點。”甘羅聽到凌雲激動地聲音,慌忙用他的手捂住了凌雲的嘴,然後尷尬說道:“我那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凌雲看著嘴上的那小手,示意甘羅放下,隨後小聲問道:“啥原因?”
“咳,你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我目前的本事呢,就是君侯最忠實的附和者。萬一被別人搶了,我幹啥去?”
合著你還是早期的捧哏小子呢?
“不對呀!”凌雲突然醒悟道:“你哪裡沒有本事?你可是為秦國拿回了五座城邑呢。你那麼聰明,怎麼會沒有本事呢?”
“可是李斯他們說的,我都不懂”甘羅蹲在地上,無奈地拿著樹枝在地上畫著圈圈。
他的語氣有些低落,“以前祖父還在的時候教我的都是治國之策,外交之策,可如今聽到了他們的討論,我才知我學識才淺我沒學到那些,祖父便已過世”
熱鬧和爭論不休的大堂,原來還藏著一些人的嘆息之聲。
凌雲聽罷,笑著揉了揉甘羅的頭,“那就再學嘛。”
這一場關於孟春的辯論,只是大堂中諸多領域之中的一場。
此時大堂的其他角落,也是吵得沸沸揚揚。
農業領域的人吵來吵去;家庭關係怎麼處理的人吵來吵去;甚至音樂,地理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領域都吵在了一起
這種上進的氛圍啊,距離凌雲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那次百家爭辯。
此誠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