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佳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
梁志佳呆坐在原地好長一段時間,言捕頭的死給他帶來不少的打擊,可他知道,沉溺悲傷無濟於事,現實容不得他繼續逃避。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梳理當下這棘手至極的狀況。
言捕頭一死便等於失去了能與惡鬼正面抗衡的依仗啊,而本可作為關鍵線索的玉佩信物,也沒了。
更要命的是梁志佳已經猜到那惡鬼的變化規律,每擊退一次,數量雖然減少一隻,可實力卻呈幾何級數般攀升。
一想到今晚只會有一隻惡鬼現身,梁志佳卻絲毫沒有慶幸,反倒心底發寒,那意味著面對的將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敵手,僅憑自己這毫無特殊能力的普通身體,無異於以卵擊石。
況且,言捕頭這個貌似惡鬼所尋找的孩子也已經死去,原本梁志佳還幻想憑藉這一點完成試煉,如今這唯一的轉機也徹底破滅。
梁志佳只覺得彷彿陷入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越掙扎越被纏緊,眼前這試煉好似成了絕境,每一條路都被堵死,死亡的陰影沉甸甸地壓下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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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這樣放棄,這個試煉一定有方法可以透過的,只要我好好想,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梁志佳在心中暗暗鼓勵自己。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夜那緊張又混亂的場景,尤其是言捕頭完全不理會自己提議,沒有與惡鬼相認的畫面,一遍遍在眼前閃過。
他猛地一拍大腿,心中那一絲疑惑瞬間放大,一個大膽的猜想冒了出來:難道言捕頭壓根兒就不是惡鬼心心念念要找的孩子?
越想越覺得有理,如果言捕頭對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篤定自己跟那惡鬼毫無關聯,那自然不會去做與惡鬼相認這般荒唐事呀。
可是再聯想到昨天村長的證詞,還有惡鬼見到玉佩時那異常的反應,都確鑿無疑地表明瞭玉佩就是當年那場人禍中唯一倖存嬰兒的重要信物。
這樣的話。既然言捕頭不是那嬰兒,這玉佩又是從何而來?真正的玉佩主人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這些問題好似一團亂麻,在梁志佳心頭纏得死死的,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疼不已。
他煩躁地站起身,走到水盆前,想掬一捧涼水清醒清醒。當他俯身看向水盆時,水中倒映出的面容讓他愣在了當場。
那模樣和自己原本的長相全然不同,五官生得頗為端正,透著一股斯文氣,只是許是多日不曾打理,下巴上滿是胡茬子,乍一看倒像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了。
就在這一瞬,仿若有道閃電劃過腦海,那些雜亂無章的線索竟神奇地串聯起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彷彿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在他眼前逐漸清晰明朗,梁志佳的眼中瞬間燃起一抹光亮,似是抓住了破局的關鍵。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山野林間,梁志佳孤身一人,腳步不徐不疾,每一步都似帶著決絕。他深知那惡鬼的厲害,為了保護那些無辜村民免受傷害,他毅然決然地選擇遠離村子,踏入這危機四伏的荒野。
將嬰兒託付給村長後,他便這般毫無畏懼地走著,直至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尋了處相對開闊之地停下,嫻熟地生起一堆篝火。
跳動的火苗映照著他沉靜的面容,他背靠著大樹,微微仰頭,望向那黑沉沉的夜空,心中竟出奇地平靜,甚至還夾雜著些許期待,彷彿即將面對的不是奪命惡鬼,而是一場宿命的對決。
不多時,那熟悉的陰風呼嘯而至,如冰冷的手,無情地拂過,瞬間便將那好不容易燃起的篝火撲滅,四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梁志佳緩緩起身,目光警惕地環顧,很快,在那朦朧的夜色中,惡鬼的身影漸漸浮現,一步一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