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沉著臉走了,他要再進皇宮去找李禎說件事。
而張出塵邀請林韻寧,“陳恪不在身邊,我姐妹可以小酌一盅。”
林韻寧笑道:“讓書劍和嬋兒一起來吧,書劍最愛吃豐樂樓的果脯。”
今天她與陳恪去宮城給李禎和劉太后、曹皇后拜年,書劍沒跟著。
她想著書劍。
張出塵欣然接受,安排嬋兒去找書劍,兩人漫步往樓裡走去,張出塵低聲說道:“嬋兒十六歲了,這段時間與小乙相處的不錯,我想提醒陳恪一聲,小乙父母雙亡,只能由陳恪出面求親了。”
聽她說起這事,林韻寧未回應,嬋兒的事她不好說話。
然後再聽張出塵說道:“書劍也十七歲了,你有什麼打算,總不能讓她跟在你身邊一輩子吧?”
這話說到林韻寧的心底,她捨不得,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不能自私。
沉吟一下正要說話,卻見柳乘風迎面走來拱手一禮,稱呼一聲:“張夫人,林小娘子。”
張出塵和林韻寧回禮,林韻寧鄭重說道:“柳公子,你應稱我林夫人。”
說完話與張出塵繼續往前走去,緩緩說道:“我會尊重書劍的想法,如她想要跟著我,我也會給她找個好婆家,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聽她這麼回答,張出塵問道:“陳恪什麼意見?”
“他能有什麼意見?天天想著國家大事,不知又想起什麼來了?”
林韻寧的語句好似抱怨,語氣卻帶著一股自豪之氣。
張出塵笑道:“他敢不操心家裡的事,訓一頓,不改,就揍他。”
林韻寧輕聲回道:“都說直學士懼內,事實並非如此,我哪敢訓他?更別說揍他了。”
這話說得柔情似水。
張出塵笑道:“是捨不得吧?”
林韻寧輕輕一笑,與張出塵繼續往前走去,身後留下悵然的柳乘風。
柳乘風知道,他與林韻寧已成陌路之人了。
林韻寧對他的態度十分冷淡,那雙丹鳳眼冷冷地看他一眼,其意十分明顯,以往的那點友情再不存在,她是林夫人,陳恪的娘子。
而他是柳乘風,林夫人曾經認識的人而已,兩人的關係就這麼簡單。
明白林韻寧的意思,柳乘風喟然長嘆,他不明白,林韻寧的那顆心為何這麼冷酷?連那點友情也斷然捨去。
不由升起一股傷悲之情,眼眶漸漸溼潤起來,沒聽到喊他的聲音。
直到肩膀被輕輕拍擊一下,轉臉看見朱長風這張溫和的圓臉,嘴裡再次發出一聲輕嘆。
而朱長風好似沒看見這雙含著淚水的桃花眼,也沒聽見這聲長嘆,溫和地說道:“走吧,回去再喝幾盅。”
朱長風的這句話打動了他,他想喝酒,最好是一醉方休。
柳乘風與朱長風走向西樓,而曾毅和曹汲、石立與一群白披風正躲在一處僻靜之地展開討論。
“先生為何沉著臉?”
“應該想起一件不高興的事。”
“是不是算出你的事了?”
這是石立所言,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一句誠實的話立刻引起大家的關注。
“什麼事?”他們發出統一的疑問。
“沒事。”曹汲立刻否認,但他知道過不去這一關,隨即解釋:“我決定修煉道法,比先生早一日飛昇成仙。”
“做夢。”這道聲音挺整齊。
隨即轉入正題,李廉正色說道:“曹國舅白日做夢,不用考慮他,我想先生是不是又要出征了?”
“打哪?”這道聲音還是挺整齊。
曾毅分析,“先生沒有攻打律國的意思,倭寇那邊還沒準備好,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