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瑤進了廟,不知廟外議論。
她此番前來水官廟,一是帶即將滿三歲的孩子前來拜拜先祖,二是藉此由頭出來散散心,解解心頭煩悶。
說起來,鄭進作為丈夫,對她還是極好的。
只是世族子弟,免不了三妻四妾。
前些日子,鄭進娶了一門平妻,乃是韓氏之女。
這段時間兩者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卻是冷落了她們母子兩個。
她是女人,雖說明事理,但也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過這不是她煩憂的根源。
她心頭的“結”。
依舊是那個“夢”。
不知怎地,自從陳賢霸半年前入府拜訪之後,她便時常有種分不清現實、夢境的離奇感覺。
所有人都告訴她,那殘酷的一切都只是個夢。
只有她自己覺得那才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尤其是當她手握那顆帶著羽毛刻痕的小石頭時。
“先祖在上,孫女玉瑤敬拜。”
黃玉瑤跪在神像前,恭敬三拜,閉眼默默述說與祈禱。
“孃親孃親,水官爺爺長得好醜,比外公還醜。”
這時,自家孩子的童言無忌打斷了她的祈福。
“找打!不許胡說!水官爺爺是神,也是咱們的祖爺爺,要恭敬。”
黃玉瑤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拉過“小山君”就是啪啪兩巴掌打在屁股上。
“孃親,孩兒錯了,水官爺爺對不起!”
小山君很委屈,揉了揉屁股,對黃玉瑤和水官神像說道。
“好了,咱們回去吧。”
黃玉瑤打完,又有些心疼,親了一下小山君的臉頰,就要抱起小山君準備回府。
“孃親等等,孩兒也要。”
誰知,小山君這時卻掙脫了她的懷抱,像模像樣地跪在蒲團上,學黃玉瑤拜神。
“好,那你有什麼願望嗎?可以偷偷說給水官爺爺聽哦。”
黃玉瑤笑了,揉了揉小山君的腦袋。
“願望?”
小山君一雙大眼睛眨呀眨,抬頭看神像,胖乎乎的小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隨後眼睛一亮,想起了孃親經常和他說的話,便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十分認真地對著水官神像,小聲說道:“願水官爺爺無憂無慮長大,每天開開心心。”
那一瞬間,黃玉瑤驚呆了。
隨後,她似乎看到水官神像在笑。
……
水官廟以北,溯瀾江而上,在距離水官廟幾百裡外,有一名不經傳的支流小溪,流過羅浮邊緣。
這便是石溪。
此時石溪往東,趴在白玉講經臺上的李伯都也在笑,正樂呵呵地接受某位土地神官的獻寶。
“罪妖徐坤,曾有機緣造化,得《煉寶經要》殘卷。今感念虎師大恩大德,特此獻寶。”
坤主手捧殘缺玉書,面無表情地說著感激的話。
“怎麼不笑?”
李伯都剛要揮出爪子,拿過玉書,見坤主表情不對,不開心地問道。
“罪妖天生不愛笑。”
坤主繃著臉。
“什麼天生不愛笑,搞的好像我強迫你一樣,你說,我有沒有強迫你?”
李伯都也繃著臉,坐直了身體。
“沒有強迫。”
坤主動也不動地開口說道,卻是連頭都不搖半分。
他的心裡在狂吼:是!你沒有強迫!你只是動用了“約法三章”的道禁咒法!
嗚嗚嗚,我的寶貝啊!
這是我最大的寶貝啊!
這可是煉製神具的法門啊!
若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