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經山,夜色已深,月色朦朧。
眾妖不睡,聚在溪邊翹首等待。
“哼哼!哼哼!”
“蠢豬,我說過了,回去!”
大雀妖君輕輕揮手,扇起狂風,不知道第幾次將試圖衝過石溪的八戒打飛回去。
“哼哼!!!”
八戒滾滾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大雀妖君,雙目血紅,口中罵咧咧不斷,四蹄刨地,很是氣急敗壞。
李伯都久久未歸,他要去找李伯都,可大雀妖君不讓,一次次將它扇飛。
“十八郎,不要想著偷偷跑,留下來好好安撫這頭不知所謂的蠢豬。不然我可能會殺了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大雀妖君冷冷地瞥向一邊。
“你敢!”
正要木遁離開的十八郎從一棵小草旁現出身形,漲紅著臉,叉腰怒喝,不過有些色厲內荏就是了。
他不跑了,而是閃身護在八戒身前。
因為他覺得萬惡的山雀幹得出來這種事。
“小雀兒,虎師不在,你少逞威風。你要是敢動八戒,我們就和你拼了!哼!就算你把我們都殺了,等虎師回來,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白骨書生也站到了八戒面前,說話間上下牙齒磕碰咔咔響。
砰!
話音剛落,就有一股狂風襲來,骨頭散架,骷髏頭滾落在地。
咔嚓!
“小雀兒是你能叫的?”
大雀妖君陰沉著臉,當著骷髏頭的面,踩斷一根腿骨。
白骨書生髮出淒厲的慘叫,也不知道是真疼假疼。
“信不信我現在就碎了你頭?”
大雀妖君拎起白骨書生的頭骨,眯眼威脅道。
“哼、哼哼,大、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豈是貪生怕死之、之輩!”
頭骨寧死不屈,只是磕磕巴巴,眼眶中鬼火閃爍不止,說出來的話毫無視死如歸的氣魄。
“廢物。”
大雀妖君興致缺缺地把頭骨隨手一丟。
“啊,救命啊,我不會水啊!”
咕咚一聲,白骨書生落入溪水中。
“呵呵,死山雀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剛才還一口一個虎師的叫喚,這會兒那頭老虎可能身陷囹圄,你修為最高,不去看看就算了,還不讓其他人去,用心險惡,當真薄情寡恩的緊吶。”
“我看吶,你是在等那頭老虎被殺吧?我就奇了怪了,一頭媚強凌弱,又頭生反骨的山雀,怎麼又認主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又被打了,依舊是口服心不服,又一次苟且偷生對吧?嘖嘖嘖,算了算,你也是三姓家奴了,妖修修到你這個份上,也是獨一份。”
這時,旁邊一位黃衣女子冷嘲笑道。
“呵,朝生暮死的甲蟲,懂個屁?”
大雀妖君瞄了一眼蠍子精薛寶女,不置可否。
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一閃而逝。
這段時日跟著虎師,他的脾氣其實好了很多。
不然以他之前的殺性,哪裡會說這麼多廢話?
“呵呵,朝生暮死說的可不是蠍子。倒是你,若不是我給解了倒馬毒,你現在活該被活活痛死!”
薛寶女也不是善茬,見大雀妖君輕視,臉上露出惱怒和殺氣。
大雀妖君沒有回話,只是乜斜地撇了一眼薛寶女,便看向遠方黑沉沉的夜色。
他站在溪邊沉默,眾妖噤聲,不敢逾越半步。
不知怎地,向來倔脾氣的八戒這時候卻不繼續莽撞了,低垂著豬頭,耷拉著大耳朵,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樣,像一個失魂落魄的,上萬斤的孩子。
嘩啦啦。
這時,溪水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