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山,一言觀。
“聲為天語,言以通道,一曰衝,二曰定,三曰空盾,四曰止愈……”
後山木屋,依舊日復一日的傳出吟誦之聲,日夜不停,不知疲倦。
“哦豁,瞧瞧,咱們的令狐大師兄多用功,還有一個月就是宗門考核與大比,還在讀宗門學童的啟蒙讀物呢?”
“溫故而知新,大師兄真是我輩楷模啊,都溫習到我五歲時所學了,哈哈哈。”
木屋外,多是嘴賤之閒人。
令狐別話充耳未聞,依舊高聲誦讀。
“喂,大師兄,宗門大比近在即,當出來切磋練習,讀死書是沒用的,這樣,大師兄你出來,我先讓你十招如何?”
“十招哪夠?當讓二十招,不然太快結束,大師兄顏面何在?”
“哈哈哈哈。”
挑釁之語,盡是羞辱,如魔音貫耳,讓令狐別話不禁攥緊了雙拳,朗誦的聲量又提高了幾分,面目也逐漸猙獰。
然而,直到屋外的聲音遠去,他終究是忍住了,沒有不自量力地一怒而起。
“沒用!”
啪!
他突然停止了誦讀,呆呆望著緊閉的窗戶,又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打得極重,掌印在臉上清晰可見。
“繼續。”
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平復心情,要繼續讀書。
“什麼?”
突然,他看見書上的字在動,好像一張張嘴巴,在說話,在笑話他。
“啊!”
他瘋了,一把甩開日夜不離手的書籍,捂著腦袋,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聲為天語!言以通道!哈哈哈……”
隨後大叫著衝出了木屋,衝出了後山,又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穿過宗門,像一個瘋子一樣跑出了山門。
“爹爹,大師兄怎麼了?”
一處山巔亭臺中,紅衣嬌俏的嶽芙靈看著令狐別話遠去的身影,有些擔憂地問身旁的中年男子。
嶽卓群,一言觀第二長老,嶽芙靈的父親,同時也是令狐別話的師父。
“無礙。”
此人面若冠玉,三縷長鬚飄逸。
觀之人如其名,文質彬彬,卓爾不群。
“要不我去把大師兄找回來?羅浮群山藏妖,大師兄修為低下,怕是有危險。”
嶽芙靈水靈靈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
“調皮,都十六歲了還像個皮猴子。”
“宗門大比在即,不準外出。”
嶽卓群盤坐蒲團上,正在打坐。聞言睜開了眼睛,笑罵道。
知女莫若父,他一眼就看穿了女兒的心思。
“好吧。”
嶽芙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失望地應了一聲,隨後又問了一句:“爹爹,不用讓林師兄他們去看看大師兄嗎?”
雖說她生性刁蠻任性,但令狐別話畢竟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半個哥哥,她還是有幾分關心的。
“不用。”
嶽卓群搖頭,又閉上的眼睛,似毫不在意令狐別話的死活。
這讓嶽芙靈微微詫異,因為在她的印象裡,爹爹向來是很袒護大師兄的,不然以大師兄苦修二十年依舊是煉氣境初期的修為,早就被宗門貶為雜役,或抹去記憶修為,逐出山門。
“許是爹爹對大師兄失望透頂了吧。”
嶽芙靈也沒多想,心裡臆測一番,便駕起一匹紅綾,飛入雲霧山間,尋其他師兄弟玩耍去了。
“令狐……此間因果也該了卻了。”
亭臺中的嶽卓群睜眼,看了一眼山門方向,又閉上,自語道:“養你二十年,即已無用。此次大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