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山不在高,有虎則名。”
兔落烏起,又是一日朝陽。
一具白骨骷髏在山巔吟詩,手拿骨扇打著拍子,一步一搖頭,從山巔吟到山腳,吵醒修煉的眾妖。
“十八郎,我記得這骨頭以前沒這麼騷。”
講經臺下,薛寶女從入定中醒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問一旁的十八郎。
“沒有啦,骨哥是開心才這樣的。”
十八郎攏著手,露出笑容替白骨書生解釋道。
白骨書生在聽經三年之後,終於在昨夜一朝頓悟,和十八郎一樣踏入了變血境。
“變血境而已,發什麼癲。”
薛寶女身後的蠍尾翹了翹,終究沒有生氣,只是翻了個白眼。
自從追隨虎師之後,和大雀妖君一樣,她的脾氣也變好了許多,放在以前,骨頭已經從山頂散到山腳。
“呀,虎師醒了。赤兒,快去把我昨日採的水蓮霧拿過來給虎師當早點。”
突然,薛寶女眼睛一亮,趕忙吩咐身邊盤踞的一條大腿粗,渾身紅豔豔的蜈蚣道。
蜈蚣“沙沙沙”划動百足而去,薛寶女則笑盈盈地飛身上了講經臺,摸了摸虎師毛茸茸的大爪子,柔聲道:“昨夜虎師講經辛苦,奴婢特意去了一趟玉蟾湖,採了些吸收水脈靈氣而生的水蓮霧,不成敬意,還請虎師笑納。”
沙沙沙!
她話剛說完,那條嚇人的大蜈蚣就立著上半身,捧著一個玉盤飛快奔來,盤裡裝著二十多顆水靈靈的晶瑩蓮霧果。
“虎師吶,這水蓮霧雖然不是什麼寶貝,但也是有助修行的靈果,虎師吃了,定能增長法力。”
薛寶女一揮手,玉盤飛入手中,她拿起一顆,踮著腳尖,就要喂到李伯都嘴裡。
“哎哎哎。”
李伯都自從踏入精血境之後,體型日益龐大,如今精血境後期就算是趴在講經臺上,只是微微抬頭,化成人形的薛寶女哪怕踮腳伸直了胳膊也夠不著,一個不小心,踉踉蹌蹌的,嬌呼一聲,摔到了李伯都的胸膛裡。
“搔首弄姿的賤貨!”
臺下,大雀妖君靜靜地看著薛寶女作妖,鄙夷地在心裡暗罵一聲。
臺上,薛寶女“嬌弱無力”地躺在虎師柔軟寬廣的胸膛裡,目光不屑地掠過大雀妖君,隨後又挑釁似的看向另一邊。
她目光所在,是一位盤坐在石頭蒲團上的青衣女子。
這女子身軀玲瓏,細腰如柳,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不堪一折的妖嬈之感,配上嬌豔的臉蛋和冰冷的氣質,美得動人心魄。
女子見了薛寶女挑釁的目光,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瞪了一眼,隨後深吸一口氣,閉目繼續修煉。
下一秒吐氣時,櫻唇微微張開,吐出一條分叉的蛇信。
這三年來,曾經默默無名的一座矮山,如今已經頗有名氣,聚集了數百大小妖怪。
開明境、凝魄境的妖獸暫且不說,光是變血境的小妖,如今講經山上便已經有了七名,其中有兩位是老面孔。
半青山的青娘子,和萬仞山的高山君。
青娘子是大青蛇,看似冰山,實則性子火爆好鬥。
剛剛上山時,便分別和大雀妖君、薛寶女都做過一場。尤其是與薛寶女之間形同水火,一言不合便能鬥得天翻地覆,每次都將李伯都辛辛苦苦種的花草打得稀爛。
最後李伯都無奈出手教育,越境一打二,以碾壓的姿態徹底打服兩妖,這才讓她們消停下來。不過明著不打,暗裡卻是依舊較勁不斷,甚至偷偷跑到山下約架。
打來打去,積怨頗深,這會兒連爭寵也要針鋒相對。
講經臺上,李伯都將兩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