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就是給自己找到一些衣服穿上。
現在,這個目的已經變得持久不變了。毫無疑問,時至今日,並不是在所有的社會中,都還認同這種促使人們穿上衣服的原因;也並非在所有的社會中都將當眾顯露自己的*作為禁忌。但在絕大多數社會,除了提供基本的保暖和保護之外,人們穿上衣服的最主要原因,仍然跟我們那對來自天堂的雙親之所以穿上衣服的原因一樣。穿上衣服就能夠在公共場合中遮蔽起自己的隱私,也因此使你變得可以被社會所容納。諷刺的地方在於,正好因為這是被社會所接納的先決性條件,所以和裸露比起來,穿上衣服已經幾乎要變得更加符合人類的天性了。正是這個諷刺之處,使得維多利亞時代的歷史學家托馬斯?卡萊爾①抱怨說,一部思想史已經“把人預設為是一種穿著衣服的動物了,可是按照天性來說,人類卻是一種裸露的動物”。如今,衣服已經不亞於是人類的第二層面板了。
與蘇格拉底吃早餐 第二章(4)
面對著這個已經存在的諷刺,我們還能夠提供一個顯得要更加狡猾的例子。正如一個曾經有過約會經驗的人所熟知的那樣,衣服可不僅僅是將你遮掩起來那麼簡單,當你需要它們去隱藏你性別特徵的時候,你卻又希望它們還能展示自己的性感。即便你在早晨剛剛為上班穿戴整齊,但你所穿的衣服其實也是為了這樣一對彼此互相矛盾的目的而服務的。一方面,它們承擔了遮掩你身體的職責,但另一方面,它們卻“說出了”一些有關於你的事情,而你也希望它們能夠恰到好處地讓你變得更加具有吸引力。在這裡, 我們又遇見了那種要把兩種力量維持在相互平衡狀態之下的情景了:一方面希望進行壓抑,而另外一方面又希望能夠表現出自己的性感。最終,根據穿衣的目的是為了工作還是約會,你將會合適地搭配自己所穿的衣服。
所以,既然你的性別特徵已經跟其他的一些事物一樣被恰當地裝扮了起來,那麼它就能夠安全地公之於眾了—你所需要做的只不過是使之適合你將要面對的特定物件。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以社會為經線、以性特徵為緯線,衣服都為它們提供了一種將彼此交織在一起的可以摸得到的紡織物。源於此,它們正好被弗洛伊德所稱之為“昇華”(sublimation)的概念提供了一個完美的例證—昇華正是“原欲”(libido)的間接性表達,或者說是將性的活力轉變到文明形態的渠道。在精神分析學的語言中,“自我”(ego)意味著我自己想要做的那個自己,“超我”(superego)意味著外部世界需要我們成為的那個樣子。在這二者的各種需求之間,是“昇華”將它們變得協調一致。這看起來真是枯燥無味,而做準備就意味著這樣的一個時間點—在一天當中的那個時候,這兩種需求之間的衝突可能會達到頂峰。因為,我們正在進行著一種轉換,把在家時舒適的自己(自我)的那種狀態隱去,不得不去遵從一系列的規章制度(超我)。隨著我們將釦子一顆一顆繫上,我們“自我”的表現越來越少,我們“超我”的表現則越來越多。
假如我們總是先系下面的扣子而不是先繫上面的扣子,在穿襪子之前穿*,而且一般總是以自己所喜歡的方式來做事情的話,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那是因為“自我”非常喜歡這種例行的規則。的確,“自我”希望能夠取悅它自己,但倔強的它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所使用的方式,卻不是透過找到樂趣—這會導致它過分激動—而是透過降低“不愉快”的感覺來實現的。弗洛伊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