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拉著小曾就往外走。
“曹科長，我可是好心一片，張主任不但不領情還擺臉色！”
從鄉長辦公室出來，來到樓下，小曾這才掙脫老曹的手，忿忿不平的說道。
老曹也不氣惱，笑咪咪地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遞給小曾，自己也拿起一根往嘴裡塞。
老曹並不是科長，在機關混了十來年也還是個三級科員，只是資歷老，大家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稱呼他科長，這讓老曹也很是受用。
小曾也是個機靈的年輕人，接過煙，忙掏出打火機給老曹點上，這才給自己把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
“小曾啊，你今天犯了忌諱。”
老曹吐出一口煙，諱莫如深。
“老曹，你別嚇我，我……我犯了什麼忌諱？”
小曾聞言，有些不安起來，他可不想一來就得罪領導被邊緣化。
老曹慢悠悠的說道:“常聽人說起，野外的老虎，放到機關裡幾年，放到野外也不會捕獵，這就是體制。體制對於人的馴化，就是被權力的馴化，在體制內用打一棍子給一個棗的方式，逐漸馴化了很多人，都在這種馴化中，為了那三瓜兩棗，習慣了委曲求全，習慣了蠅營狗苟過生活。”
老曹又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菸圈，慢悠悠的說道:“小曾同志，你今天犯了兩個大忌，一是在領導的領導面前，要低調不張揚，要把表現的機會留給領導，領導也需要在自己的上級面前好好表現。像今天張主任去幫王鄉長錦旗，就是他與上級互動交流，拉近關係的很好機會，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去搶領導手裡的活呢？這不是擺明了找不自在嗎。其二，你更不應該在領導面前說這種活讓年輕人去做的話，都說“當官要趁早，年齡是個寶”，在官場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自己年紀大。你這話一說，不是暗諷領導年紀大了？還特別是在年輕的王鄉長面前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是拆領導的臺嗎？”
小曾聞言，嚇得腿一軟，說都不會話了:“曹……曹科長，我…我真的沒沒沒這麼想呀。我就就就……就是單純的想討好一下領導。沒想到隨便一句話能惹出這麼多事。”
小曾懊惱不已，低垂著頭如霜打的茄子。
“小曾啊。你還年輕，我也是從你這樣的年紀走過來的，年輕人誰能不說錯點話呢，記住，以後說話之前要三思啊。”
老曹語重心長的說道。
“曹科長，你跟張主任熟悉，麻煩幫我解釋一下，我真是無心的啊”
小曾可憐巴巴的看著老曹，彷彿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可以，沒問題，有財飯店的水煮魚片不錯，就看你小子舍不捨得出血了……”
老曹一臉壞笑。
“沒問題，中午就去！”
小曾不帶絲毫猶豫，滿口答應。
王國卿這邊，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聽筒，只聽對方的聲音溫和：“王鄉長，您好，我是曾可成。王市長想要見您一面，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
王國卿心中一緊，隨即答道：“曾科長，隨時聽候領導召喚，我現在就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