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方要去尋,心中倏然掠過一絲異樣,停住腳步,回頭喝道:“什麼人?”
林中暮風徐至,吹起薄霧緲緲,一角紫衣飄然閃動,花樹之間現出一人。白姝兒眸心掠過微芒,沉聲道:“婠夫人。”
那紫衣人走出花影,露出冷豔的面容,單看眉目雖仍是蝶千衣的模樣,但形貌氣質已全然改變,霧氣曼妙,予人妖異詭豔的感覺,“白堂主,多年不見了。”
白姝兒冷聲道:“的確是多年不見了。夫人毀約背誓,與我穆國為敵,竟然還敢來項章城,真是好膽量。”
婠夫人十年前被子昊擊散真元,功力盡失,後來雖武功略復,卻也用了整整十年時間才重新修回真元,能夠隨心所欲使用巫族蠱術。九轉玲瓏陣發動之後,血玲瓏輾轉為北域所得。她引導含夕利用靈石之力修習秘法,重現當年鬼師之禍,橫掃天下,半年前又重獲金鳳石,藉助此物,終於能以蠱屍操縱異獸,令鬼師的戰力越發提升得恐怖。
冷霧幽蕩,婠夫人移步上前,盯著白姝兒道:“我當然要來,不來會會白堂主,我如何甘心?說起來,我倒真是低估了你,昨日用琴音與含夕作對的,是不是東帝?”
白姝兒目中媚光浮沉,微微一轉,“東帝?我怎麼知道呢。夫人都不能確定的事,我又如何知曉?”
婠夫人面容半隱暗影,依稀透出殺意,“不是你在九轉玲瓏陣中動了手腳的話,東帝能夠返生才叫奇怪。莫以為我感覺不到碧璽靈石與黑曜石的靈力,千算萬算,我也沒有想到你會站在他那一邊。你莫非失心瘋了嗎?他可是你的仇人。”
事到如今,白姝兒目的已經達成,乾脆來個死不認賬,悠悠笑道:“夫人說笑了,這事我可當真不知道。我還正想請問夫人呢,可是那九轉玲瓏陣出了什麼差錯?如若不然,便是東帝當真好運嘍。”
婠夫人心知必然是她從中弄鬼,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城府極深,當下不動聲色地道:“子嬈那丫頭也回來了,好啊,此番倒遂了她的心意,兩人簫琴合奏好個郎情妾意。聽說她還養了個孽種,我這做外婆的倒是想看看,這孩子長得像誰呢?”
白姝兒聽著她森然的語氣,暗中警惕,先要設法將她引開再說,笑道:“夫人想見外孫還不容易,那孩子正在行營中,我陪夫人一起去吧,想必夫人也不想驚動九公主和穆王,對嗎?”
“你倒識相呢。”婠夫人似笑非笑地道,“怎麼,怕未來的穆國太子讓別人搶了先,想借我的手除去他嗎?”
白姝兒掩唇嬌笑,“知我者莫若夫人呢。我們家殿下死心眼,認定了那孩子是他的,我礙著他在前,也不好親自動手,夫人來得可正好。”
薄暮冥光下,兩人言辭往來,心機微露,各具打算。這時,林外忽然傳來子羿的叫聲:“姨娘,姨娘,你快去看!山下好像有隻還沒有死的怪鳥!”後面韻兒緊跟著叫道:“子弈哥哥,你慢點跑,我害怕!”
白姝兒心叫不妙,猛一咬牙,揮手向婠夫人拍去,同時喝道:“子弈快走!”
說話聞,她水袖飄拂,已向婠夫人攻出六六三十六招,皆是大自在四時法中致命的殺招。婠夫人眸中殺機迸射,拂手應招。林中殘花疾舞,霧飛如練,自四面八方向著兩人所在的地方捲來。子羿正和韻兒向這邊跑來,遠遠看得目瞪口呆,大聲道:“姨娘!”
夜霧中,一襲紫衣一道白影飄忽閃動,白姝兒的武功陰柔詭變,一輪快攻之下,將婠夫人迫得暫時難施手腳,回頭叫道:“快帶韻兒去找你娘!”
子羿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聽她語氣焦急,回身拉了韻兒,便往山坡下奔去,婠夫人冷喝一聲:“給我留下!”縱身而起。白姝兒長袖拂卷,靈蛇般纏向她足腕,同時笑道:“夫人何必著急,咱們多年未見,且先敘敘舊再說。”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