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來人將藥盞放在案上,含夕這才看清他是瑄離,。“君上剛剛來看過你,又派人送了藥過來,正好趁熱喝了吧。”
含夕扭過頭去,道: “我不喝。”
瑄離道:“這不是一般的湯藥,其中單是一朵曼殊山雪峰上的琉璃花便價值千金。對你的身子很有好處。”
含夕冷淡地道:“他的藥,我不喝。”
瑄離站在床頭看了她一會兒,道: “你若是恨他,便更應該將這藥喝下去。否則又怎能有機會復仇?明明是別人的錯,為何要讓自己受苦?“
含夕轉回目光,看向他道:“你覺得我應該復仇?”
瑄離道:“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一向是我的原則,若換成是我,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含夕像是被人突然刺了一刀,手指緊緊抓住錦被,道:“你會殺了他嗎?”
瑄離淡淡道:“若有人這樣對我,我會殺光他們所有的親人,讓他即便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親人?”含夕蒼白的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我原以為王兄和王死後,我的親人就只剩下皇非了,而我也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你不覺得好笑嗎……”她臉色忽然變得嫣紅,身子在錦被中發抖,明明是悲傷至極的語調,卻沒有淚水流下。含夕修習的攝虛奪心術原本是一種極重精神力控制的功法,昨晚她在心神混亂的狀況下無意中運用此術,經脈已經受了不小的創傷,此時心緒激動,體內真氣岔亂,幾乎已在走火入魔的邊緣。
瑄離見狀不對,立刻伸手將她扶住,柔聲勸道:“你先不要多想,把藥喝了再說吧,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都會想辦法幫你。”
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人嬌媚的笑聲,“呦!天工瑄離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柔情似水,可真真嚇了我一跳。”
語音未落,一抹窈窕的麗影已經輕飄飄出現在煙紗帳外,瑄離面色微寒;突然頭也不回反手一揚,一片細密的銀光閃電般向後射去。那人哎呀一聲嬌呼,身子滴溜溜飛轉,雲袖一收,那銀光乍現乍隱,被她籠入袖中。跟著向側一閃,但挺叮叮叮一片細密的響聲,無數細弱髮絲的銀針盡數釘在了旁邊的紫檀屏風上,幽幽閃著攝人的藍光。光影中現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白衣女子,頓足嗔道:“方才的話算我沒說過,出手還是這麼毒辣,若不是我十年前便知道你這招‘浮光掠影’,此刻哪裡還有命在?”
瑄離轉過身來,“自在堂主白姝兒會避不開這樣一招暗器,說出來豈不是笑死人了?”說著目光轉移,看向白姝兒一同出現在室內的一個面遮重紗的紫衣女子,“她是什麼人?”
白姝兒嬌笑道:“當然是救命的人,你懷裡那位小美人看樣子不太妙,百仙聖手的醫術,你可相信?”
“攝虛奪心術加上巫族的催魂大法,既可以要別人的命,便一樣能要了自己的命。”那紫衣女子拂開帽紗,露出一張清秀柔和的面容,只是眼中卻不帶什麼感情。瑄離自然知道她不是危言聳昕,只因他已感覺到靠在懷裡的含夕情況越來越糟,若不及時採取措施,可能當真氣血逆衝而亡。
那紫衣女子走到床前,輕輕一揮手,一枚金針刺入含夕紫宮穴內,轉手取出一枚藥丸道:“喂她服下去,半個時辰之內,不要隨便移動。”瑄離將含夕扶起來,紫衣女子抬手在含夕下頜一捏,方要將藥丸送入,突然手腕一緊,被瑄離扣住脈門,“你不是碟千衣。”
“哦?”紫衣女子雖然脈門受制,卻神森自若,“你憑什麼這麼說?”
瑄離琉璃般的眸心透出淡淡殺機,“百仙聖手終生不醫楚人,這裡又沒有人拿刀逼地你的族人,你為何要救楚國的公主?”
那紫衣女子隱隱一笑,回頭對白姝而道:“看來你說的倒也不錯,這個人的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