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道:“但天宗和白虎秘衛……”
夜玄殤將手一抬,對她笑著搖了搖頭,眼前深沉的黑眸倒映夜光,是一片誘人迷失的深亮。
他唇角的笑容依舊明朗,然那不容置疑的果決與潛藏之下的桀驁,令人依稀感覺與先前有些不同,他似乎在期待著穆國的未來之路,但他所期待的究竟是什麼,卻又不為人知。子嬈盈眸相看,稍後略一思量,自懷中取出個硃紅錦囊,遞給他道:“給你樣東西,或許日後有用。”
“錦囊妙計嗎?”夜玄殤笑著接過來,只見那錦囊綴飾珠玉,並以金色千絲挑繡一雙並翔雲端的朱雀神鳥,應是為九公主大婚所制之物,目光不由微凝。子嬈抬手在他掌心一按:“不到無法可施,便不準開啟錦囊。”說著一笑轉身,衣袂飄揚,便往躍馬幫座舟而去。
月明星稀,隱隱薄霧籠罩大江,四處一片迷濛。
彥翎悄無聲息地靠近江畔,落足一塊岩石之上,悉心檢視後道:“似乎該是在這附近,不過突然沒了蹤跡,不知這小子又搞什麼。”
身旁輕霧杳杳,白姝兒隨之出現在近側,依稀分辨風中氣息,媚眸輕閃:“他們有一人往江上去了,該是九公主上了躍馬幫的座舟。”
彥翎轉身道:“奇怪,你怎知不是夜玄殤那傢伙?”
白姝兒淺笑道:“女人對於香氣總是格外敏感嘛,更何況是這麼特殊的幽香,當然絕非三公子。”
彥翎不以為然地道:“我看未必,那小子每次從半月閣出來,一樣也是滿身濃脂豔粉,難保他不是和人家公主卿卿我我,搞得自己香不可聞。”
“彥翎,你什麼時候能讓我消停一會兒?”突然間說話聲傳來,一人從他們近旁草叢中坐起,手裡拎著個酒壺,忍無可忍地搖頭。
“三公子!”白姝兒驚喜叫道。
彥翎一個閃身湊近夜玄殤身旁,劈手就搶酒壺:“什麼世道,我們倆大難不死從君府逃命出來,你小子卻舒舒服服在這喝酒?”
白姝兒亦嗔道:“公子如何對我們隱藏行跡,害得人好找!”
夜玄殤陪子嬈上船,因不欲躍馬幫知道自己行蹤,確定子嬈安全見到殷夕語後,便順手撈了兩壺窖藏的美酒,先行離船等她訊息。方才白姝兒與彥翎一路尋來,被他屏息匿氣瞞過,確定是他二人後,方才出聲相見,此時任彥翎奪了酒壺過去,問道:“你二人從君府逃命出來,這是何意?”目光一動,“你並未將我說的訊息送到,怪不得楚軍毫無反應。”
彥翎摸著鼻子乾咳了兩聲:“訊息是送到了,但確實不是你說的,美人堂主扮作屍身被皇非帶回府去,若不是君府莫名其妙大水倒灌,要脫身還真得費點兒周折。”
夜玄殤眉心微收,抬眼看向俏立月下的白姝兒,突然對彥翎道:“你去看看四周情況,我有話和白堂主一談。”
彥翎眼光在兩人間一溜,他平日雖和夜玄殤嘻笑打罵毫無顧忌,此刻卻十分識相,悄悄對白姝兒做個小心應付的眼色,隨即閃身消失。
直到遠離兩人保證聽不到對話,彥翎竄上一塊山石,坐下拎著酒壺灌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切,這小子若有朝一日成了穆王,可怎麼得了?美人堂主看上了他,怕是吃虧的買賣,不太划算。”一邊說著,一邊將酒喝了個精光,讚道:“好酒好酒!”琢磨著眼前時間足夠到躍馬幫座舟上再撈兩壺,一個翻身從石上飛下,便準備摸上船去。但剛剛落地,他忽然停步,“咦”地一聲向側看去。
明月自雲霧之中露出皎潔的玉姿,藉著這亮光,依稀有絲絲點點碧色瑩光飛浮於山野,若隱若現,一直往來途飄散過去,剎那卻又蹤跡全無。
彥翎駐足片刻,臉上不知何故收斂了笑容,再次注目探查,便展動身形,小心往碧光出現的方向掠去。行不多遠,又見碧影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