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承諾甚至感情。
夜玄殤眸心深處閃過一絲無聲的精芒,隨後眉峰略挑,對子嬈笑道,“既然在穆國,你要查的事,便著落在我身上,莫要輕易暴露冥衣樓,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否則只怕適得其反。”
離司在旁聽著,心中雖也極想找到那配藥之人,但亦覺得夜玄殤言之有理,只是恐怕以九公主肆意的性子,難以善罷甘休,轉頭看去。卻見子嬈微微垂眸,既而抬頭迎上夜玄殤深湛的目光,過了片刻,輕輕一笑,道了一字,“好。”
無需更多言語,亦不必再做解釋,那一瞬間雙目的對視,令在場眾人都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感受到兩人之間寶貴的信任。離司不由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彥翎卻看著夜玄殤含笑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暗自嘀咕:“嘿!這小子,難道天生就叫女人覺得可靠嗎?”
他自這裡腹誹好友,夜玄殤卻微一揚手,已返身坐下,“如今我們既已與太子御翻臉,接下來便沒什麼好說的了。太子御手中控制著邯璋內外三十餘萬兵力,乃是穆國軍中精銳,非可小覷,但幸好其中關鍵勢力已被我們滲透,更何況敵明我暗,彥翎手中也掌握了十分精準的情報,實際對我們頗為有利。”
他語氣中自有種令人折服的氣度,眾人皆落坐案旁,討論下一步該當如何行事。
夜玄澗道:“如今最令人擔心的是父王的情況,另外部分躍馬幫部屬和四部弟子陷落在蒼雲峰總舵,需得設法營救。”
大弟子易風蹙眉道:“師尊留他們不殺,將人囚在總舵,就是吃準二師兄必然不會坐視不理,總舵水牢機關重重,我們務必小心才是。”
殷夕語亦道:“三公子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蒼雲峰上遍佈守衛,一眾弟子皆非庸手,再加上渠彌國師本人,無論是智取還是硬拼,我們都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夜玄殤薄唇輕挑,“即便他設下天羅地網,我也必要救人,這一點算他這個師父知我甚深。”
子嬈此時睨他一眼,淡聲道:“交給冥衣樓吧,倘若正面衝突,或者冥衣樓不如天宗和躍馬幫人多勢眾,但若要暗中救人,卻絕不會失手。”
夜玄殤略一側身,靠近她低聲道:“喂,打架的事,莫要跟我搶。”
子嬈側眸相望,丹唇輕輕一挑,仿似一抹曼然笑痕,“又沒說不讓你去。”彥翎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眼中露出濃厚的興趣,子嬈卻已轉向殷夕語道,“躍馬幫在穆國是明面上的勢力,太子御若有所行動,必將第一時間針對你們,天宗尋人也會從這邊入手,以期獲取情報,所以這段時間躍馬幫務必小心。”
殷夕語點頭道:“我已命人將四部弟子安頓妥當,並傳令部屬多數轉入暗處,只留下公開的商號鋪面,但也嚴加提防。哼,太子御想要動躍馬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話中自信的口氣盡顯這一方幫主的強大實力,經此一番波折,這富可敵國的幫會已完全成為帝都的盟友,如今亦唯有擁立夜三公子繼位,方能保證他們在穆國的利益。
此時外面弟子來報,白姝兒與聶七等人返回暗舵,說話之間,幾人已來到內堂,見到夜玄殤與子嬈平安無事,皆放下心來。墨烆、聶七來到子嬈身後,低聲稟報幾句,子嬈輕垂的睫下晶輝一漾,流光如刃微閃。
白姝兒側身跪至案前,這心機叵測的美女此時換回慣穿的輕絲白衣,烏髮媚香,一身風情嫋嫋,嬌聲嗔道:“公子真是出人意料,鬧得太子御人仰馬翻,今日邯璋城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真可謂草木皆兵。我們還擔心公子遇險,誰知公子早已安然脫身了。宮中剛剛傳出訊息,說是公子取走了傳國秘璽,可是真的?”
夜玄殤挑唇而笑,悠閒向後靠去,“呵,這麼快便得知了訊息,莫不成太子御自己在城中大肆宣傳,搞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