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世界的各方勢力,覬覦元素核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夏守的目光渾濁,“只不過他們大概沒猜到,夏氏掌握的風核質是在葉兒的身體裡。”
“所以之前那個夏普,其實是找錯目標了?”玉靈歪歪頭,“其實他們想要搶走的,應該是蘇柏姐姐?”
夏守沒有回答。
他神色蒼鬱,疲倦地嘆了口氣。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夏氏守護的風核質只是殘缺的一角,以夏氏世代的後人靈魂作為封印掌控。”
夏守深吸了口氣,目光看向窗外:“原本,這一代的封印人,應該是柔兒。”
“風核質原本應該在柔姐姐體內?”玉靈有些震驚。
“但就是在柔兒出生的那年冬天,小超覺醒了夏氏的半魔血脈。”夏守揚起蒼老的面容,蒼濁的目光漫無目的。
玉靈站在一旁,不聲不響。
在有關惡魔和靈體的研究中,孩子和母親之間有著靈魂層面的連結,這樣的連結是與生俱來的。
對於夏氏來說,孩子體內半魔血脈的覺醒,意味著母親作為人類的靈魂會被徹底撕碎。
並不是每個夏氏的族人都能夠覺醒這樣的天賦。
但這支弔詭的血脈,是夏氏始終無法擺脫的沉重宿命。
“薔柔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舒窈也死在了產房裡。”
老人目光渾濁,往事彷彿歷歷在目。
“那天我在祖祠裡為舒窈祈福,夏素月接受不了舒窈的死,衝到我這個父親的面前,怒問我這一切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夏守平靜地說。
“可我沒辦法回答,因為在我的血脈覺醒時,我的媽媽也死了。”
“他含著淚一直怒吼著質問。”
“為什麼舒窈會死為什麼舒窈會死......”
“但那時候的我並沒有那個耐心,只是覺得自己怎麼會有這樣軟弱的兒子。”
“因為我的態度,夏素月威脅我說他總有一天,要將整個家族付之一炬。”夏守此刻竟然笑了,勾起了枯樹縫一般的嘴角。
“他在我面前先是摔碎了那裡奉藏的瓷器,然後又把祖祠裡供奉的靈牌全數掀翻,踩在腳下吐口水,發洩著自己無處可去的怒火。”
“可那是祖祠啊,是每一位夏氏先人死後長眠,接受供奉的神聖地方。”夏守說。
“我認為他沒救了,這樣的舉動已經不配做夏家的子嗣,所以下令要將他驅逐出家門,即刻執行。”
“他立刻被剝奪了在家族中的各種權利,資產也被全部凍結,如果我不改口,他只會在第二天流落到街頭要飯。”
“這一場爆發的幾天後,我才終於冷靜下來,”夏守接著說,“雖然我偏愛小兒子,但夏素月一直是我心中認定的接班人。”
“所以我認為自己罰他罰得太重,畢竟那時候他的妻子剛剛過世。猶豫過後,我讓人把他叫來,準備恢復他在家族惡魔事務中的權利,但他們告訴我,夏素月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
“夏素月進門的時候,一隻袖子空蕩蕩的。”
“他先是向我重重磕了三個頭,為那晚褻瀆靈位的事情道歉。然後在我面前,拿出了自己砍下的那隻手臂,說是作為他褻瀆靈位的懲罰。”
“我正愁找不到原諒他的臺階,這樣一來,我不得不原諒他了。”
“他說自己累了,想要遠離家族在裡世界的事務,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那時候的夏素月和此前我眼裡的兒子,早已經判若兩人。”
“除此之外,他很強硬地要求將薔柔剝離出家族有關裡世界的事務,連她原本要繼承的風元素核質,也交給在同年出生的葉兒繼承。”
“我出於一些愧疚,最終同意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