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和朝局緊緊地聯絡在一起,看似只是一句“得畫得天下”的傳言,實際上卻又暗藏玄機、渦潮湧動。
荊涼夏看著面前桃腮潮面的齊燕,咬咬嘴唇:“得畫者得天下,如果不是有心人散播,我們那麼多人、那麼久,為何都不曾聽過這一傳言?”
“十二幅畫自從被朱掌櫃他爹偶然得到之後,便再不在江湖出現。五十年前,十二畫師的美人圖成絕筆之作,引江湖廝殺,卻不想竟然被朱掌櫃的爹偶然得到。朱掌櫃帶著我們奔走多年,也算是積功德了。”齊燕默默說道。
兩人此時氣已漸消,如今十二幅圖只剩她們二人相聚在此,一時的爭吵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我前幾日,在京城一處破敗巷子中,見到了朱掌櫃……”荊涼夏聽齊燕提到朱掌櫃,想到了什麼,“朱掌櫃說我若給他下半生依靠,他便告訴我另外三幅畫在何處,想來他也是騙我吧。”
“這還用說,我都在這坐著了。”齊燕沒好氣道,“他什麼樣的人我們再清楚不過了,為了賣點春宮圖,那諂媚的模樣見多不怪了。”
“那如今你打算如何?”荊涼夏杏目半闔,唉聲問道。
“還能怎麼辦,先待在這吧,有吃有喝,也不枉我們仙子的身份屈尊於此了。”齊燕聳聳肩,“而且我覺得,那個身著墨綠繡雲長衫的人,不像是個壞人,他都答應送我們回崑崙仙山了。”
話音剛落,荊涼夏抬眼之間,只見齊燕口中那“不像壞人”的人正一臉肅穆深沉地在院中看著她們,他身後一左一右跟著韓諭和上官煜,一個含笑如沐春風,一個懶散仿若夏眠。
“你們怎麼來了?”荊涼夏坐直了身子。
“美人吃相,也如虎如狼啊……”上官煜輕揚笑道,眼中若有若無地看著荊涼夏和齊燕。
“你……”齊燕聞言臉一陣羞赧,伸手趕忙推開面前的碗。
荊涼夏見碗跑到了自己的面前,抬頭看他們三人正直直地看著自己,也是臉頰一片緋紅,將碗又推了回去:“這可不是我吃的。”
齊燕努努嘴巴,又將碗推了過來。
荊涼夏“哎呀”一聲,撣撣衣袖,起身離開小桌,來到院中三人面前,不滿道:“女子食,非禮勿視。我若陌途遇君,而止之食,其為禮。你們如此窺探別人吃東西,何來禮說?”
景天遇眯眼不語,只是來回打量著荊涼夏和齊燕。上官煜一臉玩味地看著荊涼夏,饒是自己見過京城名妓無數,也未有此女這般不羈呀。在三皇子面前拐著彎罵他們不是禮數,這也是頭一人了吧。
見荊涼夏離開飯桌,齊燕也丟下剩下的半碗飯,小心踮步於油滑的地面,來到寬敞的院中,滿面疑惑。
“本以為畫中女子不食人間煙火,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卻不曾想,竟然也食得這五穀雜糧。尤其是這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是比含笑帶羞更加扣人心絃。”上官煜輕挪半步,直直地看著荊涼夏,“我給你的香扇可是滿意?若是滿意,不如隨我回丞相府吧,我日後定然給你一個正室的名分,比你孤身守在崑崙仙山當個千年悶仙,要好上數倍吧?”
荊涼夏斜眼一瞋:“正室?然後過了半年,你連十八姨太都抬進門來了,我還要給你打理後宅?”
“你若不願,那我就少娶幾個如何?”上官煜嘴角上勾成一道好看的弧線。
荊涼夏正欲再回話,只見韓諭抬手攔住上官煜,冷眼含笑:“你府中那麼多鶯鶯燕燕,還缺這一個嗎?”
上官煜赧顏一笑,屏笑不再作聲,荊涼夏得意地衝他吐吐舌頭,轉頭問道:“你們這身嬌肉貴的,來後廚做什麼?”
景天遇雙眼半闔半閉,並未答話。
韓諭輕笑一番,對荊涼夏和齊燕道:“明日我要去趟京兆府,晚上我會讓暢風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