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兒原本有些憂傷的眼神,忽然凜冽起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齊燕,而荊涼夏也覺得齊燕這句話,似乎說得也太重了,玉屏兒都已經成這般模樣了,為何還要糾結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到底是為了太子這個人還是為了太子妃這個位置呢?
“你可知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他用手輕輕觸碰著我的畫,竟是那般的溫柔,他的神情和眼神,似乎就像是見過畫中仙一樣,我從畫中出來,他也沒有半點驚訝。”玉屏兒眼神遊離著,低聲說道,“他將我好好保護起來,給我安排了一處偏僻的宅院,讓我一個人住在裡面,我喜愛安靜,喜愛獨自下棋,他邊經常帶著棋來找我下。除了下棋,平時他也甚少來打擾我,我每每遠遠地看他一眼,便已知足。”
見玉屏兒一個人自顧自地說出這麼一長段濃情愜意的話,一幅呆呆愣愣的表情,齊燕惱怒地站起身來:“你這是胡鬧,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畫中仙動情,便是逆天而行。當初十二畫師按照他們心愛女子的模樣畫出我們,而你卻對他人動心!”
玉屏兒見齊燕發怒,知道她性子急切,並不與她爭執,只是淡淡道:“我們是我們,她們是她們,我們只不過是借了她們的容貌和性情而已,畫中仙獨立於世,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有情,而她們卻可以有情。她們死去之後,都有畫師為她們作畫,那我們呢?”
波瀾不驚的回應,讓荊涼夏不由地佩服了一下玉屏兒,她縱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第一印象也是羞澀少言,可是今日再見,卻當真是固執啊。
“涼夏的畫,當真不在太子府中?”齊燕緩和了一下情緒,轉移了話題。
“我不曾見過,也不曾聽太子提起過。”玉屏兒搖搖頭,她扶了扶面紗,問道:“涼夏的畫卷為何會丟失?”
齊燕一口氣將荊涼夏如何丟畫如數道出,有些地方還添油加醋渲染一番,直讓荊涼夏滿臉黑線,只好悶坐不理。
“我在那裡許久,不曾聽過這此事。”玉屏兒搖搖頭。
看她的樣子,並不像說謊,荊涼夏只好失望地點點頭。
難道盜畫者另有其人?
荊涼夏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可願與齊燕一同前往崑崙仙山?”
“去那裡做什麼?”玉屏兒一聽,緊張地抬頭問道。
“若是得崑崙相助,我們十二人便能全身而退,安然無恙地回到崑崙。”齊燕接過話。
“我不去。”正如荊涼夏和齊燕所料,玉屏兒想都沒想就嚴詞拒絕了。
見她這般執拗,齊燕和荊涼夏也知道她定然不會聽她們的話,二人相視一下,並沒有再試圖勸說玉屏兒,尤其是齊燕,早就與玉屏兒相熟想識,她的性格,再知曉不過了,與其苦口婆心,不如遂其所願。
“我昨日聽見,太子殿下想請晉王世子和三皇子去赴宴,就在明晚。”玉屏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說了出來。
“兩邊都不是什麼好人,有什麼可赴宴的?”齊燕聞言,沒好氣道,“兩隻老虎打架,無非就是看誰的爪牙厲害些。”
荊涼夏一聽齊燕把兩邊形容成掐架的老虎,不由傻呵呵一笑,餘光瞥見玉屏兒也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明日赴宴,你們可願意去?”玉屏兒掩去了笑容。
“我們去做什麼?被太子妃抓起來,再找個房子關起來?他們當真以為我們三頭六臂、無所不能嗎?什麼天下,什麼朝政,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齊燕一想到那日在太子府中的遭遇,尤其是太子妃猶如看絕世珍寶一般地看著她的畫卷和荊涼夏,不由地冷哼一聲。
“我帶你們進府,我知道太子的書房似乎從來不讓人進去……”玉屏兒躊躇著,輕聲問道。
“書房?”荊涼夏忽然想起自己在景天逸書的場景,幽幽燭火下,那張活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