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想起她的暗器,心中竟是一顫,忙忙地將她推開。這當口聽到外面一聲輕微響動。
“什麼人!”尚旋嵐高叱一聲,身子一縱,空中已經出刀,直飛出門去。
四
西廂房門口是個小花園。盧燕飛手下鐵腳唐錐和鑼頭武表已潛入小花園多時,尚旋嵐和豔八姑談得情切,竟失了警覺,直到鐵腳唐錐靠近窗戶偷聽才發覺。
唐錐使一根渾鐵手杖,腳尖頭園。尚旋嵐尚在空中,唐錐一杖刺向尚旋嵐腰間。
尚旋嵐揮刀在杖身上一點,唐錐感覺著一股勁力從鐵杖上透入他手臂,往心中直竄,忙運起內力迎上,兩力在手臂裡一震,手腕發麻,差點將手杖震脫,往後急飄出一丈站穩。心中暗凜。
這時牛田手下護院聞聲趕來,將唐錐、武表團團圍定。
尚旋嵐還刀入鞘,氣定神閒,偉岸的身軀穩穩一站,仰起那張耳大面方的臉,確是舵主氣概。見手下人已經將二人圍定,顯然自己不屑親自動手,看定二人,慢悠悠地說道:
“二位竟敢闖入本舵宅邸,倒也使人佩服。死之前留下個名來,免做無名之鬼。”
唐錐心中明白,此番既經發覺被包圍,脫此險鏡的可能性很小。悔不該悄悄兒背了院主盧燕飛而來,本想探點訊息回去立個頭功,哪知低估了對手。也不答話,卻突然使杖向左手邊護院攻去。
銅頭武表心中清楚,只能僥倖突圍了。提起六十斤熟銅錘向貼身過來的一名護院橫掃。銅錘帶起一股勁氣,將那護院衣袂捲起。這護院哪是等閒之輩,讓過這一錘,使手中棍向武表頭上打來,這棍來得猛急,夾三百來斤力道務將武表頭顱擊碎。
哪知武表卻不避不讓。
要知道他是銅頭。
使棍的護院以為得了彩頭,棍去更疾。
“噌”地一聲擊中了頭頂。手上一震,像是擊在一塊鐵砧上。
銅頭武表卻安然。
使棍護院大驚,暗叫不好。但已經晚了。
就在他的棍擊在武表頭頂那一瞬,武表乘機出手,手中錘一翻直往使棍護院下巴勾擊而去。
護院怎來得及收棍招架。
慘!這一錘猛擊竟將使棍護院半個頭顱搠得稀爛,登時氣絕倒地。
對陣較量,不同等級的懸殊立時顯現。
牛田手下八大護院已非等閒之輩,但和銅頭、鐵腳相比又差了一截。
武林實在不是樹林,沒有絲毫綠意,沒有半點和平氣息。有的只是爭鬥和殺戳。功夫不濟是要吃大虧的。
尚旋嵐仍然負手而立觀戰。傷傷死死的事他見得太多。他在冷靜旁觀自己下屬武士的力量。
這時另外三名護院正在圍攻唐錐。
鐵腳唐錐。
三團刀光已將唐錐罩定,虎虎旋起勁風,將園裡的落葉掀向天空。唐錐舞杖將頭上兩團刀光敵住,而向他腳上砍來的那一刀,他全然不顧。這是個機會。
他緊緊瞅住飛宰而來的這一刀。
刀如急風,已經砍到他左腳上。
但那刀卻捲了口。
還冒起兩點火星。
使刀人頓覺不妙,半個身子已經躬下,好顯眼的捱打目標。
他得趕快後躍,退開。
但來不及了。唐錐的右腳已飛起踢在他勾下的胸膛上。
“咔嚓”的胸骨碎裂聲。一口鮮血噴出,人被踢飛出兩丈,墜地弊命。
這樣的戰局實在不能叫人滿意。
唐錐和武表這兩個襲來者當著日月社幫主的面,給他的屬下上了一場功夫差了就要死亡的課。
尚旋嵐耐不住了。
他並不怕手下死得多。他怕這兩個聽壁腳的人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