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況,即便是此時毀之、奪之,那安賊,必然還會再次,囤積於它處——除非,咱們的時機,恰恰掌握在,其領兵起事的前夕。”
阿梨不禁越想越難道:“這就更難做到了,真是棘手得很哪,唉!”
“這件事兒啊,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朱振宇卻是再一次地掏出了扇子,悠悠閒閒、置身事外地,扇著涼風兒說道:“只需一個內線,便可輕鬆搞定之事,又怎麼可能,難得倒這幫老狐狸呢?!阿梨姑娘,你的心地這麼單純,至今沒有被在下賣掉,你不覺得,你應該對在下,說一聲:‘千恩、萬謝’嗎?”
“朱公子!你!......”
阿梨對其怒目相向,但又深覺有理,無言以對道。
“呵呵呵,朱公子自幼身居豪門巨賈之府,千錘百煉、家學淵源,自是比獨孤姑娘的一片純良,多了幾分精到和嫻熟。”
李海虹明褒實貶地呵呵一笑,為她解圍說道:“您的這話呢,雖不中,亦不遠矣。我大哥和顏平原商議再三後,認為此事,與其動武硬來,莫如智取、巧取。”
“也就是說......策反和內應?!”
阿梨眼中一亮道。
“哈哈哈!瞧瞧,什麼叫做冰雪聰明,舉一反三哪?!”
李海虹讚歎不已地,開懷大笑道:“想必平日裡,兵書和史冊,都沒少讀吧?至於朱公子嘛,那就......呵呵呵......”
“哼,你不就是想說,本公子不學無術,肚子裡頭,空空如也嗎?!”
朱振宇扇著扇子,白了他一眼道。
“哪裡、哪裡,朱公子,您客氣了。”
李海虹一笑而過,重回正題道:“獨孤姑娘,謀權篡位,畢竟是一件性命攸關的機密大事,即便猖獗如安賊,凡是與此相關的人員,也都是層層把關、慎之又慎的。而參與核心之事的寥寥數人,又一心謀求份外之貴,皆對他擁戴為首、忠心不二,所以,此路,可以說是完全不通。”
“哦?!......朱公子,看來,您的雄才大略,也並不是很靈通的嘛!”
阿梨微微一笑地,瞥了一眼朱振宇,意即如此道。
“自古有云:‘人各有心,心各有志’——鐵樺樹再怎麼堅固,也有剛剛長出的細枝、嫩葉。”
朱振宇扇風笑道:“豈不聞,‘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
“朱公子一語中的,妙不可言哪!打通門路兒這種事情,向來乃是貴府的強項之術,哈哈哈!”
李海虹哈哈大笑著,以手指輕輕鑿擊著木桌兒,對著阿梨說道:“咱們的這條門路兒啊,目前,就在此處!”
“此處?!前輩的所指,莫非是......不,區區一個清池縣令,或者是鹽山縣令,其官階、地位,都遠遠不足,參與此事——”
阿梨遲疑說道:“是......滄州郡的刺史嗎?”
“不錯!正是滄州刺史劉雲濤。”
李海虹頷首說道:“此人雖則出身卑微、品級不高,但他的岳丈大人,卻是那安賊身邊,最為信賴,炙手可熱的三名幕僚之首,太僕卿嚴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