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懷啊!”
顧南洲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時間有些窘迫,裝作不經意的轉過了頭,道:“你看,那野豬是不是快不行了。”
沈賽花一聽,躍到另一顆樹枝上,掰開樹葉往下一望,立馬興奮了起來,對著旁邊道:“小樹,可以動手了。你負責野豬,我負責狼,一個都別讓跑了。”
層層樹葉中傳來小樹“嗯”的一聲,沈賽花如行雲流水般取下背後彎弓,搭上箭矢,瞄準了不遠處已經精疲力竭的卻依舊在廝殺的灰狼,緩緩將弓弦拉滿,手指一鬆,箭便如流星般射了出去。
同一時間,小樹的箭也朝著同樣鮮血淋漓的野豬飛了過去。
一擊即中!隨即便響起更加駭人的嘶吼聲。沈賽花見狀,伸手抽出箭矢,低聲喝道:“繼續放箭。”電光火石之間,便有連續四五支泛著寒光的箭朝樹下的野獸飛去,帶著破風之勁,徑直沒入樹下野獸皮肉之中。
糾纏廝殺的野豬和灰狼終於是分了開來,各自發出幾聲無力的哀嚎,野豬抽搐了一番,最終沒了生息。灰狼恨恨的在死透了的野豬身邊盤旋一圈,踉踉蹌蹌的勉力朝林中走去,最終倒在了不遠處。
沈賽花見狀,轉頭道:“走吧,下去把這兩頭給捆了,我們就能回家了。”說罷又喜滋滋的加了一句,“今兒運氣真好。”
顧南洲見她喜笑顏開,也咧嘴笑了笑:“的確。今天可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沈賽花指了指顧南洲腰間的繩子,道:“你能順著這個繩子爬下去嗎?要是不行,我在想想別的辦法。”
顧南洲之前靠著沈賽花拉上了樹,著實有些不好意思,如今下樹,是怎麼也不願意再麻煩沈賽花了,便硬著頭皮道:“應該可以吧,我先試試。”說罷,咬咬牙,將繩子在手間緊緊繞了兩圈,便朝樹下滑了下去。所幸片刻之後,顧南洲總算是安然無恙的著了陸。沈賽花見顧南洲著了地,輕輕一躍,順著樹幹便溜了下來。
剛站直身子,小樹也拎著面色慘白的顧丘滑下了樹。沈賽花拍了拍衣裳,道:“你去弄野豬,我去把那狼拖回來。要小心點,沒死透的話再補一刀子。”小樹點點頭,抽出砍刀朝野豬的方向走過去。沈賽花抬腳朝灰狼倒下的方向走去,顧南洲連忙跟了上去,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灰狼倒下的地方並不遠,不過十幾丈的距離。沈賽花小心翼翼走到灰狼面前,灰狼依舊毫無生息的倒在地上。順手將砍刀□□土裡,伸手便要拉起灰狼屍體。顧南洲卻分明在此刻看見灰狼眼睛隱約睜開了一條縫隙,當下心中一緊,急聲喊道:“小心!”
話音還未落,灰狼便一躍而起,獠牙森森,朝沈賽花猛撲過去。電光火石之間,沈賽花倒地往旁邊一滾,將砍刀一抽便朝灰狼狠狠砍去,此刻灰狼已然是奄奄一息,拼盡全身僅有的力氣想撕碎眼前的女人,卻一擊未中,鋒利無比的砍刀已經砍進了它的骨頭。腥熱的血狂飆而出,沈賽花雖然連忙起身,但躲避不及,一身衣裳還是沾染了不少血跡,連臉上都滿是鮮血。
細細將砍刀上的血跡擦拭掉,沈賽花拖著灰狼溫熱的屍體走到顧南洲面前,見他略微有些呆滯,有些不好意思道:“沒嚇到吧。”
顧南洲的心在灰狼蹦起來撲向沈賽花那一瞬間便提到了嗓子眼,如今雖然沈賽花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面前,可整顆心堵在嗓子眼的感覺卻絲毫未減,他憋得難受,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沈賽花看在眼裡,以為是剛才有些血腥的場面把他給嚇著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退後了兩步。
深呼吸了兩次,顧南洲總算是舒服了些,一步跨到沈賽花面前,面帶怒色:“你怎麼這般不小心?管它死沒死,補上一刀總歸是好的,你怎麼直接就把刀放下了。這次是你反應快,若是下次一時反應慢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