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個好夜晚,可惜有人要睡不安穩了。”
武悼望著皎潔明月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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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寶山肅武校尉的梁書文,對於今晚的坑害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他覺得許弦下了這麼大的功夫,要是還不能辦成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所以他非常放心的悶頭大睡去了。
優勢在我,怎麼輸?
也是因為這一睡,讓梁書文沒有能夠及時的接受到有關於另外一位肅武校尉的調兵遣將封鎖陰宅區域的訊息,更沒有能夠收到梅摘星這個人已經悄然回到浦海的資訊,錯過了最後一個補救時機。
當他被從睡夢中喚醒,脾氣十分不好的接過侍從送過來的紙條時,表情變化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過程。
最先是不耐煩。
因為事情的開頭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然後是狐疑。
另外一位肅武校尉忽然帶人封鎖了陰宅區,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借題發揮,在梁書文看來武悼已經是個死人了,為死人做的事情都是給活人看的,不是借題發揮是什麼。
但是很快新的訊息送來,梁書文的臉色就變了。
上面的訊息很簡單。
陰司鬼神已死,修明道人的屍體出現在黃浦江,無生劍不知所蹤。
這訊息簡直不要太勁爆,勁爆到了梁書文真的是睡不好了,連夜是起身穿戴官服召集人馬,點起了肅武堂的警燈朝著陰宅方向趕去。路上他愁眉不展,種種念頭在腦袋裡流轉而過,絲毫沒有注意到另外一條車道上,擦身而過的武悼。
當梁書文趕到封鎖線的時候。
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因為對方完全沒有放行的意思,來自楊浦坊市的肅武校尉正悠哉悠哉的阻攔在哪裡,對於身邊已經架起的兵器和槍械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這種隨時可能擦槍走火的對峙,讓空氣中充滿了異常危險的氣息。
兩個肅武校尉。
一個氣定神閒,另外一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兄,可否行個方便?”
梁書文對著白安國拱手詢問。
“梁兄,今夜景色正好,為什麼不在這裡多待一會,隨我一同欣賞一番呢?”
楊浦分部肅武校尉白安國嘴裡啃著瓜子,一幅打官腔的模樣。這兩人之間是有私人恩怨的,現在白安國這樣打官腔,也是在公報私仇,直接讓另外一邊的梁書文臉色忍不住漲紅。
此刻的梁書文沒有了對付武悼時的從容。
焦躁不安的他死死的盯著白安國,心中不斷冒出各種想法。他對於封鎖區內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敢貿然強闖,而安排武悼去陰宅這件事如果出問題了,是他被抓住的小辮子,官場上的沉浮讓他思索中是有了方向。
“白兄,就算不讓我過去,也得告訴我裡面現在什麼情況吧?”梁書文完全冷下了臉。
“正在執行公務,無可奉告,梁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都督給你做主。”
白安國掏出懷錶看了看,又是收了回去。
他這個動作讓梁書文心中微微一動。
“你們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刁民如此不顧規矩嗎?!”
“刁民?”
白安國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指著梁書文的鼻子臭罵。
“當今諸夏,誰為刁民,誰為害蟲?爾等世家欲何為,先掌控鄉閭輿論,又把控諸夏七十二州省人才選拔,甚至敢於不顧兩都之令,卑劣作嘔排擠同僚!是不是左家牽頭了,雲州這個地方就要全部姓左了?!你們都要學一學那魏晉風骨?!”
頓時滿場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