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沒有直達玉山。
而是在路上一個名為菰城的站點停下了,畢竟車上有不少屍體以及在眾怒之下倖存下來的奄奄一息劫匪,真的把他們全部帶到玉山,對於列車官來說於情於理都不符合,他在用火車上的電臺聯絡了上官,並請求了武悼的同意後才是開往菰城。
菰城盛產毛筆。
其所產的毛筆不僅在雲州是一絕,更是遠銷海外,成為多國喜愛的產品。
火車在這個地段被劫,對於當地父母官來說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當火車停在菰城站臺的時候,一干人已經等候已久。
立馬是有青壯民兵上去清空列車。
許多打工人本來目標是浦海,現在只能是自認倒黴重新想辦法弄一張去浦海的車票了。好在現在時間還早,對於他們來說菰城也是一個不錯的落腳之處,也有人想幹脆就在這裡和人牙接觸,找份工作算了。
浦海雖好。
但太大,繁華到了許多外地人打從心底感到一種無力,他們勞碌一輩子都不可能在浦海置辦房產家業。
混在人群中下車的白司魚,被人群推著朝外走。
在一片亂糟糟的人潮中她奮力回頭。
遠遠的望見了在養尊處優官僚和衙役開路中,被簇擁者出來的武悼,不少官吏熱情無比,主動拱手作揖。
最終白司魚被推了出去。
而武悼這邊睡眼惺忪,腦子還是剛剛自己化身為勁夫,一拳開啟了天的搞笑夢境,再尋白司魚的時候她早已被人請下車。反正地址已經告訴她了,若是有心尋找,那麼遲早還會再見面的,武悼也不糾結這個。
反倒是菰城當地的父母官和肅武堂校尉的熱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心卓無功名在身,不過是打殺了幾個蟊賊,受不得這陣仗啊。”
武悼拱手還禮。
面對衙役開路,豪車迎送,接風洗塵的架勢,他確實是覺得有些過了。
“誒,豈有這樣就說的,心卓你保得一車百姓安全,更是滅了這夥剪徑強人,為本官免去了麻煩,又同為朝廷效力,自然是要鄭重接見一下你這位青年俊傑了。”
菰城知州極為熱情的主動挽起了武悼的手,摸著鬍子一幅讚許後生的模樣。
什麼?這就同為朝廷效力了?訊息傳的這麼快?
武悼有些疑惑。
很快他這份疑惑就得到了解答,菰城肅武堂校尉北辰,對著武悼使了一個眼色,比了一個梅摘星的口型。
武悼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小瞧從金陵南都出來這個分量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世族屋前無犬吠。
梅夫子雖然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以前在金陵是幹什麼,但顯然他下基層是主動的,身份肯定是不簡單。
上了轎車後。
長得威武雄壯,彷彿一頭人形獅子的北辰,便是主動和武悼攀談了起來。
“鄙人北辰,菰城肅武堂校尉北辰,虛長你幾歲,就厚臉皮稱呼你一聲心卓老弟如何?”
“北辰兄氣質不俗,心卓自然願意。”武悼敏銳的感知到了對方實力不俗,是一位啟藏境界的武人。
“哈哈,好,咱們武人說話做事都利索痛快,就不婆婆媽媽,我直接開門見山了……”
北辰哈哈一笑,拍了拍武悼的肩膀,從轎車的內建小冰箱中取出了一瓶花雕酒。
他一邊給武悼倒酒,一邊說起了緣由。
武悼現在已經是肅武堂的編外人員,梅摘星已經將他的訊息呈遞了玉山校尉韓旗,雖然武悼還是編外人員,但以他的修為,遲早是要擔任校尉乃至更高職位的。而北辰恰好是中央派系成員,已經提前打聽到了某些安排,所以先和武悼接觸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