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司魚代替自己去做接下來的安排,剛剛抵達玉山不久的武悼就找上了張鐵口。神算是要比他更先一步來玉山,已經得到了陳寒師兄的安置,是安置在一處茶肆附近,也是符合張鐵口的身份。
當武悼找到他時,這張鐵口居然是在說書。
說的是張子龍大戰長坂坡。
別的不說。
張鐵口那糊弄人的口才還不錯,已經是招攬起了一批忠實顧客,一把摺扇一顆驚堂木,坐在那裡還真的像那麼一回事。
“子龍長板坡七進七出,神槍無敵,英勇善戰,讓人看得熱血沸騰。殺的長坂坡那叫血流成河,非一合之敵,瞬間便是糜爛前裡,慘叫連連。”
剛剛坐下的武悼聽到了接下來的話。
“可那長坂坡也不是簡單貨色,乃是怡紅院的知名頭牌,九曲十八彎銷魂無比……”
‘你媽!’
武悼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自己就不該相信賣碟的天師道後人能夠說什麼正經書,這裡的顧客似乎就好這一口,鬨堂大笑的同時開始給神算丟零錢打賞,他們來這裡就圖一樂,樂子到了打賞自然奉上。
且不提趙子龍大戰長坂坡的細節。
只是瞧見一干顧客,聽的心中上火,嘴唇乾燥,就像是看小電影,恨不得給進度條直接拉到最爽的地方,然後進入聖如佛狀態。或者乾脆是丟下茶水錢,去茶肆後面偷偷摸摸揣張光碟走人,有錢的則已經盤算今晚哪裡勾欄聽曲了。
張鐵口這邊和茶肆老闆勾肩搭背笑呵呵。
見到武悼的時候,這廝還厚著臉皮打招呼,一點都沒有被熟人抓包社死處刑的感覺。
頗有一種,只要我沒有道德,就不會被道德處刑的理直氣壯。
武悼沒有和他聊趙子龍七進七出長坂坡,而是掏出了鎖龍鐲。
“這東西有變化。”
接下來一句則是。
“你該幹活了。”
“神算我這叫大隱隱於市,從底層體驗一地百姓的喜怒哀樂。”神算嘴裡狡辯著,接過了鎖龍鐲,他的操作手法是獨特,竟然是一瞬間讓手鐲玉絲分離變動,形成了一個鏤空半球狀的形態。
天圓地方。
鎖龍鐲上的黑斑也被拆解,在變化間呈現出了一片不詳的黑氣。在黑氣的翻動間,似乎有憤怒的咒罵和怨毒之音傳出。
“禮崩樂壞,天怒人怨。”
張鐵口很快將鎖龍鐲歸位。
“什麼情況?”
“很簡單,就是某地出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僅沒有得到解決,反而變得更加糟糕,進而是影響到了地脈風水。”神算手指沾著茶水,快速的在桌子上給武悼花了一幅圖。
武悼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兩龍出山入海的雲州圖。
震澤大湖作為鳳眼太明顯了。
“什麼是地脈風水?其實按玄門的說法,就是交通便利的好地方或者要道。除了天然走勢的,也有人定勝天的鐵路,這些都是能切實的影響到一地百姓的生活。”
“所以如果有一個地方的風水出了問題,那絕大多數情況是百姓出了問題,若是天怒人怨,生活自然是一團糟,什麼樣的風水都難救。”
“鎖龍鐲的變化,就是一地百姓的人心變化。”
天師道製造的這法器神奇之處,就在於能監察地脈,進而大致確定一地百姓的生活情況。當初打造這套法器的左家先人,實際上不僅是有野心,試圖竊取龍脈國運,也是抱著絕對控制的想法而做的。
結果被憤怒的天師道給坑了。
左家這麼多年來始終被困在龍脈國運之上,屬實是權責相對了。
“左家是不是在倒黴啊。”
武悼瞅著黑斑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