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詩的住處安排下來,心中品度著蘇詩詩的容顏、氣質,讚道:“難怪夫君為你寫出‘紅藕香殘玉簟秋’的句子。他一路上可好?”
賈環當年在江南有三首傳世級的作品,分別是給寶釵,蘇詩詩,林千薇。
寶釵的問題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廳中的話題轉向賈環。
…
四月初九的晚上,京城南城的會同館中,賈環獨居在一處小院中,研讀著近日的真理報。
天下的會同館,具有兵部管轄。朝堂中,任誰都知道新任的大司馬孟何是何大學士推上去的。驛丞何以敢怠慢賈環這個何系的干將?賈環的居住條件,自是很不錯。
深夜裡,賈環研讀完最近的真理報,獨自在客廳裡徘徊。月華如水。各種情緒,在他心中交織著。
賈元春不僅僅是賈府的大姑娘,國朝的貴妃,此時,更是一位失去兒子的母親:數度昏厥,精神近乎崩潰。
因為京中的突變,與薇薇在雍治十五年春末錯失的遺憾。等這件事完後,他要再去一趟金陵,接薇薇回京。薇薇的回信,船過徐州後,錢槐追上他的船,將回信送到。
順親王,永昌公主,南安郡王,楚王,晉王,楊貴妃。是誰不擇手段殺了賈皇子?誰主謀,誰殺的,他不知道!但這不重要。秉承著誰受益誰嫌疑最大的原則,不外乎這麼幾個人。
而以雍治天子的強勢,他為什麼不徹查這件案子?賈皇子不是他的兒子?還要加上一個周貴妃的份量。到底是誰影響了雍治天子的判斷?
對元春的同情,對薇薇的遺憾,對對手挑釁,不擇手段的憤怒,對雍治天子漠視不管的不滿,此刻,種種情緒,在賈環的心中,匯聚成大河:奔湧、咆哮、嘶吼!
二十年來辯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閨。他以為,他可以幫助元春避免她悲慘的命運。然而,榴子之說,總歸成空。他南下江西,甚至連賈皇子一面都沒有見,他便已經夭折。
京城中的局面是如此混沌,兇險,壓抑,但他絕不會迴避!
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臉,不要將你的右臉送上去,那是傻逼。正確的做法是:扼住他的咽喉,將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
雍治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日,南安郡王上書立賈元春為後。三月十六日,賈皇子夭折於鳳藻宮中。
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時間往回幾個月。
元宵剛過沒幾天,皇宮中還殘留著喜慶的氣氛。以永壽宮中為盛。因為永壽宮的主人楊貴妃在去年被冊封為皇貴妃,距離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
而在元旦(春節)時,天子金口玉言,在宮中令楊貴妃執掌六宮之事。
元宵後,天子又回到西苑調養身體。這天下午,楊貴妃自西苑返回永壽宮。御膳房總管,宮中四大太監之一的劉國忠,已經等在宮中。
劉公公跪下叩頭行禮,笑道:“老奴給娘娘賀喜。”
楊貴妃輕笑道:“劉國忠,你又來了。快別開口。我都不想聽你說的那些話。”劉國忠又要說賈貴妃對她的威脅。這都快七八次了。
劉公公順勢道:“奴婢遵旨。”
楊貴妃笑著搖頭,在宮女的侍候下,換下衣服。外面天寒地凍,而宮中則暖和的多。
劉公公聊了一會,告辭離開。
第六百四十四章 黑幕重重
皇宮歷來都是黑幕重重。在天子、皇后、太后等權勢人物的目光之外,盡是陰影。
鹿鼎記中便寫道:天下最骯髒的兩個地方:其一是皇宮,其二是妓院。
二月初,早春時節,西苑中楊柳依依,如若碧玉妝成。這天下午,春和日麗,春風吹面不寒。雍治天子在西苑含元殿後的庭院中,詔商貴人相伴,吃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