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未完全驅散夜的涼意,林宇便隨著上班的人流向工廠湧去。一路上,人們的臉上都帶著相似的倦意與麻木,彷彿被生活的車輪推動著,機械地前行。
踏入工廠那扇陳舊而高大的鐵門,一股混合著金屬、機油與汗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林宇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周圍是一片忙碌喧囂的景象。巨大的機器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永不疲倦的巨獸,工人們穿梭其中,熟練而又略顯疲憊地操作著各種工具。
林宇所在的車間負責生產某種機械零件,他的工作是在一臺老舊的車床上加工零件的特定部位。原主留下的肌肉記憶讓他能夠較為順利地完成一些基本操作,但林宇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份工作的繁重與低效率。長時間站立在車床前,他需要全神貫注地操控著刀具,精確地控制每一個切削的深度和角度,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零件報廢。而且,車間裡悶熱的環境和不絕於耳的噪音讓他感到格外疲憊和煩躁。
“林宇,動作快點!這批零件今天必須完成!”車間主任是個身材臃腫、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他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宇心中一緊,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他知道在這個時代的工廠裡,等級制度森嚴,車間主任的話就是命令,違抗命令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然而,儘管他努力加快速度,卻發現由於裝置的老化和工藝的落後,工作效率始終難以提高。
在忙碌的工作間隙,林宇偷偷觀察著周圍的同事。他發現一些老員工似乎掌握著一些能夠提高效率的小竅門,但每當他試圖靠近去請教時,那些老員工總是投來警惕的目光,然後故意放慢動作,或者找藉口離開。林宇心中明白,這些老員工擔心他學會了之後會搶了他們的風頭,或者擔心自己的“獨門絕技”被洩露出去,影響自己在工廠裡的地位。
“哼,這些人怎麼這樣?大家都是為了把工作做好,互相學習不是應該的嗎?”林宇心中暗自抱怨,但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要想改變這種局面,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和嘗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休息時間,林宇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工廠的食堂。食堂裡瀰漫著飯菜的香氣,但由於物資匱乏,飯菜的種類十分有限。大多是一些簡單的粗糧饅頭、白菜燉粉條之類的家常菜,偶爾能見到幾塊肥肉,就算是改善生活了。
林宇打了一份飯菜,找了個空位坐下。他剛吃了幾口,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吵鬧聲。他抬頭望去,只見幾個年輕工人正圍著一個老工人,臉上帶著不滿的神情。
“老張,你今天怎麼又多拿了一份菜?你這樣做對我們公平嗎?”一個年輕工人氣憤地說道。
被稱為老張的老工人漲紅了臉,辯解道:“我今天工作量大,多吃一點怎麼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體諒老人。”
“你工作量大?我們誰的工作量不大?大家都一樣辛苦,憑什麼你就能多吃?”另一個年輕工人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眼看雙方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林宇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食物對於人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這樣的爭吵在工廠裡時有發生。他放下碗筷,走上前去試圖勸解。
“大家都別吵了,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不值得。老張叔,您要是真的餓了,可以跟食堂的師傅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多給您一點。大家都是同事,互相理解一下吧。”林宇說道。
老張看了林宇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是誰啊?這裡沒你的事,少管閒事!”
林宇被噎了一下,但他並沒有生氣。他知道老張正在氣頭上,說話難免難聽。他繼續耐心地說道:“老張叔,我知道您可能是因為工作太累了,所以才會這樣。但大家都不容易,如果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以後在車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