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幾位大師的清修了,還恕老身先行告退。”說完,林張氏就帶著林瑾姝從內室裡退了出去。
法佛寺的三位大師也沒有阻攔。
如今,雖然過了寒冬深秋,但是法佛寺的空氣裡還是透著絲絲的涼意,冷得有些滲人。
林瑾姝緊跟著林張氏緩步走在青石路上,不同於大殿以外精心培育的樹木花草長得繁花似錦,這四周的樹木正按照大自然的規律行走著自己的生命足跡。樹木上的葉子早已凋落,只留下孤零零的枯木樹杈在風中迎立。
“一眨眼,姝姝就已經長這麼大了。”林張氏的聲音有些呆板,“時間過得真快!”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攪得林瑾姝一頭霧水。
林瑾姝甩開腦海中的疑惑,上前一步,和林張氏並肩而行。
“是啊!這世界上最最奇妙的東西就是時間了,一個不經意間,就會從手指尖溜走,再回首時,總也找不回來以前的時光。要不古人怎麼會常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呢!”
林張氏沒有作聲,她停下腳步,站在一塊石碑邊兒上,眼睛出神地望著石碑一錯不錯。
林瑾姝也跟著望過去,那石碑風化的厲害,不過石碑上面居然還有個遮風擋雨的棚子,這可是很少見的。
“這裡怎麼還有塊石碑呀?!怎麼先前都沒有注意到?”林瑾姝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那塊石碑,語帶奇怪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如今連石碑上的字都已經看不清楚了。您說,要是那砌這石碑的人早知道它即便是有一個棚子遮風擋雨,也免不了最終會遭到風化的結果,他會不會還去砌這樣一塊的石碑呢?”
林張氏望著女兒有些意外的目光,淡淡一笑,沒有回話,而是轉身走進一旁的小徑。
林瑾姝趕緊著跟了上去,奇怪地問道:“我看那塊石碑都已經風化成那樣子了,法佛寺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清理掉呢?”
林張氏停下腳步看向滿面疑惑的林瑾姝,笑笑搖頭,接著抬頭望向天空,眼神悠遠綿長,她語帶回憶地說道:“以前我和太太第一次到法佛寺來上香的時候,看到路邊那些有遮擋卻還是被風化了的石碑,也問過太太同樣的問題。”
林瑾姝知道林張氏口中所說的太太是她的外祖母張秦氏。張秦氏如今已是快七十三歲的高齡了,這樣年齡的老太太在古代是很少見的,就是放在現代也是高齡了,況且她又是膝下兒女環繞,算得上是個有福的老太太。
林瑾姝不由地來了興趣,問道:“那外祖母那時候是怎麼跟您說的呢?”
“我還記得啊,太太說,”林張氏眼底全是肅穆之色,“砌石碑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這石碑總有一天會被風化的,這遮擋石碑的棚子也終有一天會變得破爛不堪,可是卻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再去砌石碑了。因為啊。。。。。。只要你砌了石碑搭了棚子,哪怕會風化,哪怕會破爛,也總可以讓風化和破爛的時候來的晚些。就像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早就已經註定好了,我們能夠做的最大努力不過是讓它來得晚一點兒罷了。這樣做也只不過是。。。。。。在它來得時候為自己尋找一個日後可以不用後悔的時光而已。”
“外祖母的話一向都是有大道理的。”林瑾姝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呵呵,太太也總是喜歡和我們說這些東西。”林張氏轉身撥開伸到小徑上的枯枝繼續向前走去,“我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跟著父親外派到任上去的日子,那段日子裡是我當時短短的時光當中覺得最難熬的日子。我總是覺得自己當時住的地方小,房子小,集市小。。。。。。什麼都是小小的,也沒有夥伴一起玩,那時候還天天跟太太面前鬧脾氣,可是太太卻總是不厭其煩地安撫我,哄著我。。。。。。乃至我後來嫁給了你爹爹,出嫁前一天問起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