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內剩餘兵卒三千七百四十人,主公隨行兵卒一千三百六十人,共計五千一百人。傷兵約有一千二百人,仍需整編操練。”軍使穆堅上前一步道。
戶曹參軍郭昭慶彙報:“潭州城百姓還剩三萬戶,約合十三萬人,流失掉四萬餘人,益陽遷來一萬餘人,剩餘十四萬三千人,但是流民竄動,還有大族隱匿人口,實際人口應該超過十四萬三千人。”
戶曹從事賈彬聞言不禁垂淚啜泣,哀嘆一聲道:“臣幼時潭州城繁華仍有三十萬人口,馬氏兄弟互相內鬥,人口漸少,去歲兵亂,饑民遍野,亂兵四起,而今卻只剩下十四萬人。”
亂世人命如草芥!
潘佑嘆口氣道:“府庫中本就缺糧,糧倉遭亂兵哄搶,這幾日平亂回收,約有七萬石糧草。”
“這些統計之數還包含我等從益陽城繳獲輜重糧草,潭州積蓄幾乎被掃蕩一空!”鍾蒨無奈說著。
李從嘉道:“將此情況,奏報聖上。”
“流民以工代賑,富戶豪紳捐資捐物,共抗叛賊。”
正當這時,馬成信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啟稟主公,最新軍情,嶽州淪陷!”
李從嘉一把拿過戰報,急忙看著。
這幾日他一直保持向嶽州傳遞最訊息,同時也積極打探嶽州情況。
潭州、嶽州是南唐在楚地境內佈置重兵的兩處軍事重鎮。兩者互為倚靠,可作為防線,阻擋朗州叛軍。
李從嘉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潭州崩潰局面,但是卻鞭長莫及,不能兼顧嶽州。自從大戰開啟,他就提醒督促嶽州防務。
“奈何!”
蒲公紀,攻城拔寨,雷霆出擊,將嶽州南唐守軍打的苟延殘喘,再加上嶽州任鎬沒有根基,完全不是蒲公紀對手,也是棄城而逃。
按照歷史走向,嶽州一失,各地守軍,南唐駐兵,宛如秋風掃落葉,必會紛紛逃跑,全線崩潰。
李從嘉好似一葉孤舟,成為了孤懸在楚地的唯一南唐兵馬!
劉言也會集中兵力,圍攻潭州城。
區域性戰場上他這個少年將軍,雖然屢次獲勝,甚至打出了以少勝多,全殲敵軍的輝煌戰績,但是戰略全域性他卻無法力挽狂瀾。
楚國沅江、資水、湘水三條主要流域,都被朗州軍掌控, 隔著一條湘江大河,所有地域的南唐兵卒全都潰退逃亡。
真有一種四面楚歌的悲壯……
剛出龍潭,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