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攀很快就回了家,拿了一些東西后,就又馬上出來。
找了個僻靜的小巷子,做了簡單的化妝之後,楊攀就變成了一個看起來面色蠟黃,長眉短鬚的三十來歲中年人。
在通善坊對面的一處客棧,楊攀要了個靠窗的房間,剛好能夠看到通善坊坊口的情況。
就在這裡耐心的等著馬德的出現了。
此時已經差不多酉時,天色也是慢慢的有些暗了下來。就在楊攀有些擔心天色太暗,不利於觀察的時候,馬德總算是出現了。
楊攀馬上便出了客棧,不動聲色的跟上了馬德。
馬德就一個人,可以說完全一點防備都沒有。
跟蹤人的技巧,楊攀當然是爐火純青,一點都沒有引起馬德的防備,就完全是路人一般。
通善坊距離青龍坊很近,走路過去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
此時天色將晚,路上的行人慢慢在減少,當剛剛過了朱雀大街,快要到青龍坊的時候,路上的行人更是不多了。
楊攀知道就是現在了,便馬上小跑幾步上前,粗著嗓子喊道:“馬管家,請留步。”
前面的馬德聽到喊聲下意識的就停下腳步,轉身看來。
“馬總管,在下萬`盛米行的夥計,是裘繼義掌櫃讓我來的。”楊攀便沒有靠的太近,畢竟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怕被他認出來。
“萬`盛米行裘掌櫃?”馬德很是疑惑的看著他。萬`盛米行做為京城數一數二的大米行,馬德當然是知道的,也去過米行,裘繼義這個掌櫃他算是認識,但彼此間沒有太多交集。
“是的,是裘掌櫃讓小的來找馬管家的。”楊攀微微低著頭,怕他瞧出破綻。“裘掌櫃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馬德此時一腦子的疑問,對於眼前這個米行夥計自是沒有什麼興趣細看。
“是這樣的,馬帥先前在我們米行交了五千錢定金,打算買一批麵粉。但今日我們都聽說了馬帥臥榻在床的事情,已經不能理事了,因此,裘掌櫃派我來問一下馬管家,這批麵粉你們府上還要不要了?要的話,小的回去後就拉過來。”
聽了楊攀這番話,馬德不由傻住了,很是疑惑的問道:“我家老爺為何要向你們米行買麵粉?五千錢還只是定錢,他到底要買多少?”
“有好幾百石吧?具體多少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這怎麼可能?我老爺無緣無故買這麼多面粉幹什麼?”
“小的倒是聽說馬帥想要用這批麵粉做生意來著。”
聽楊攀這麼一說,馬德不由就想起了青龍坊武侯鋪裡現在的糖葫蘆營生,不由猜測馬洪買這麼多面粉是不是打算做一種新的吃食再拿出來賣。
而馬德這麼想,也是楊攀希望的。
馬德慢慢去了懷疑,但現在馬洪已經癱瘓,武侯鋪那邊的買賣營生他們馬府肯定是沒得份了,這批麵粉當然不能再買過來。想通了這點,馬德連忙說道:“我家老爺現在確實重病癱瘓了,這批麵粉我們就不要了。”
楊攀便順著話說道:“我們家掌櫃說了,你們不要也行,不過,這五千錢的定錢卻是不能還的,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要不是馬帥專門預定,我們米行也不會從北邊轉運這麼多面粉過來。”
這麵粉主要是麥麵粉,產自北方,在嶺南一帶幾乎不種植小麥。
馬德一聽這話當然不幹了,怒聲道:“這是什麼規矩?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們家老爺出了意外,你們米行還要趁火打劫不成?”
楊攀只好故作為難的說道:“這是我們家掌櫃說的,小的只是傳個話而已。你要是有什麼異議的話,可以去跟我們家掌櫃計較。”
“好。我這就去找你們家掌櫃。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他想憑白貪掉這五千錢,絕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