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劉平一愣,心中頗有些驚慌。
“回將軍!陳年舊事,在下也是一時糊塗。且並非在下自己親自動手,而是重金請了一名劍士。”
“不用驚慌,我欲讓你謀劃刺殺一人,你可還有此膽識?你放心,你若能成,我保你可為一方太守。且你之家族,定能顯赫一時。”
“在下誠惶誠恐,將軍但有吩咐,不敢不從。”
劉平這時也知道,恐怕要刺殺之人,地位也是不同尋常。
“劉平,你平原劉氏,最近兩年如何?”
劉平不知曹休為何問起這個,當下也不敢隱瞞,直接回道:
“最近兩年大不如前,自黃河沿岸百姓可擼鐵棒,聚鐵砂以代耕種後,幾乎家家奔走於河邊,不事生產。如今田地荒蕪,良田價賤,不足以前三成,長此以往,我等士紳,恐宗族難以為繼。”
曹休微微點頭,對於劉平所說之事,他亦有了解,也確認劉平此種人,與王垕之間不可調和。
“嗯,對於東牟侯,你有何看法?”
問到此處,劉平眼神一冷,但很快掩飾過去,忙低頭道:“東牟侯乃人中豪傑,我等草民,怎能妄作評論?”
“我今日偏要你評論,你且說來。你放心,此處只你我二人,你之言,僅入我耳中,並無第三人知曉。”
劉平見曹休要自己說,且如此安排,定有深意,當下不敢隱瞞。
“東牟侯自至封地,我青州樂安,平原二郡百姓士紳,多受損失。擼鐵棒之舉,看似普通草民受益,實則遺禍不淺。我等士紳家族,良田無人耕種,數年之後,必成荒田。那時若無法依靠鐵砂活人,卻又良田荒廢,該如何是好?是以,二郡家族,皆多有怨言。然東牟侯勢大,我等並不敢頂撞。”
曹休聽著,微微點頭。
等劉平說完,曹休道:“你可敢組織刺客,於東牟縣內行刺東牟侯?”
到了此時,曹休也決定不再裝了。
但乍一聽到要行刺東牟侯,劉平還是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
看到曹休眼神,再聯想二人此前談話,劉平半晌才反應過來。
“將軍!東牟侯非劉備一平原相所能比。劉備為平原相時,兵馬不過數千,身邊親衛不過數人,要接近並非難事。但東牟侯乃驃騎大將軍,幽州刺史,統兵十萬,聽聞其身邊常有數百親衛騎兵跟隨,我等劍客,便是再強,亦不可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