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這輩子怎麼可能給人跪下?
到了他這地位,今時今日,父母,恩師皆已逝去,就連皇帝他都不會跪,更何況王垕!
騎兵紛紛下馬乞降,就算有少量還在堅持,但身邊之人皆臣服,他們也只能隨波逐流,別無選擇。
沓氏縣只有一條十字街道,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跪下了,就只有十餘人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王垕的眼神跨越密集的黑色人頭海洋,投射向公孫度。
“傳令!收繳所有武器,戰馬,降者全部集中東門外,等候處置!”
隨著王垕將令下達,人被一批批押走,最後王垕才騎馬緩緩走向公孫度。
十餘名親衛怒目而視,紛紛拔出藏在袖中短刀短劍。
王垕卻根本沒理會他們,因為此時已經有數百弓箭對準了他們。
“公孫度!若你於我圍城時便開城投降,我本來可以給你一個體面死法,但現在遲了。”
公孫度欲言又止,他此刻想說,王垕若破襄平城,是否可以留自己家小。
但王垕並沒有給他開口機會,便一揮手。
數百支箭激射而出,將十餘人皆射成刺蝟。
公孫度被親衛圍在中間,十餘人皆不倒下。
但他們已經死了,只有公孫度還有一口氣。
“傳令!於城外鑄石碑,記錄此戰,稱英雄冢,石碑上需刻所有死難兄弟之名,供後人瞻仰!以公孫度人頭,祭奠死去的將士,隨後將其頭顱快船送至黃縣,或可有用!”
聽完王垕之令,公孫度眼中似乎釋然。
他到此時才明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可能戰勝這個對手。
他從來只把他的將士當走狗,普天之下,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將士當真正的兄弟。
不過想想自己這結局,著實有些慘。不僅要以頭顱為祀品,還要被再度利用,定是用於擊垮自己派往東萊郡兵馬。
想到此處,悲從中來,緩緩閉上雙目。
王垕沒有立刻著手領兵北上,而是打算先整合兵馬。
撫軍校尉部早有公孫度親信名單,王垕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按照名單隔離處死。
什麼不殺俘虜,根本不存在,亂世用重典,他可不想軍中埋著定時炸彈。
殺了十四名將校,隨後統計,遼東騎兵總共已超過一萬之數,他連整合這批騎兵的裝備都差得遠。
遼東投降步卒總共超過一萬三,這些都需要重新編制。
陷陣營戰損達五百,這些自然是從預備營中挑選,玄甲鐵騎營也需要補足。
預備營則是直接從遼東兵卒中挑精銳入營。
至於投降的萬餘民夫,則是全部安排用於修建大連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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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過去兩日。
黃縣海岸,正午陽光灑下,水面波光粼粼,雖是春日,但卻沒有一絲風。
“將軍!那是東萊郡巡邏船,明輪!我們暴露了!”
陽儀從甲板上站起,手蓋額,眺望遠處。
“聽聞東牟警戒船皆配有一種名為望遠鏡之物,此種天氣,可見數十里,被發現實屬正常。”
普通望遠鏡的觀測距離取決於其放大倍數和光學質量。? 一般來說,望遠鏡的觀測距離可以從幾公里到幾萬公里不等。
十倍的望遠鏡可以將2000米遠的物體看得像肉眼看到200米遠的物體一樣清晰。
對於5000米遠的物體,十倍的望遠鏡則可以讓其看起來像肉眼看到500米遠的物體一樣詳細。
東牟望遠鏡便是十倍以上望遠鏡,在海上無霧情況之下,幾十裡外船隻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