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說公孫度已然失去遼東,但眾人看向沙盤,卻一頭霧水。
諸葛瑾道:“襄平雖空,但此時北渤海未化冰,船隻難以通行,若要走水路運兵攻襄平,卻不可能。若命關羽自句麗國擊襄平,亦有數百里,且途中多山道,一旦身陷遼東腹地,無糧草補給,亦不可取。此二點,公孫度自是知曉,否則斷不可能傾巢而出。”
諸葛瑾之言,正是所有人想到之處。
若是北渤海未曾有冰,王垕的確可以直接運兵過去,沿遼水可直達襄平。
但現在,完全做不到。
就在眾人皆疑惑時,王垕卻道:
“此時已然二月,渤海旬月之內,必定化冰。他公孫度需於一月之內將我趕出遼東,否則一旦被我牽制於此,則南北不能相顧。那時我要北上襄平,輕而易舉。但如今我於此地修築城池,以守為攻,他急切間卻又如何能將我擊敗?倘若一月之內不能將我擊敗,那時看他如何收場!”
“一月之內擊敗將軍,公孫度若有此實力,早滅公孫瓚,敗袁紹,殺至許都,奪了天子了!哈哈哈哈!”李達糙人一個,口無遮攔。
眾人心中一陣惡寒,這馬屁拍得實在是高。
接下來,王垕便帶魏續逛了一下海港,魏續也是虛心求教。
原來此番魏續親自來此,想向王垕求取治理之道。
在東牟縣住了七日,他對於王后能於不足三年,就將一個邊陲小縣,治理成自古以來難有比肩的富縣,很是好奇。
這七日來,他無時無刻不在震驚之中。
從所住酒樓,到路邊攤販,每一種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土包子。
他所住酒樓,高達七層,端的聞所未聞!
酒樓中竟有沖水馬桶,出恭都不需要恭桶,直接拉一個洞裡,只需一沖水,就沿著鋼管去了什麼化糞池。
此種七層建築,在東牟城內已然不在少數,竟有整整數十棟,被稱為公寓,專分配給普通工廠員工。
走到街上,到處都是攤販,由於人口驟增,家家皆有不菲收入,據說就連隔壁幾個縣做小手工的百姓,都生活富足。
他隨便問了幾個隔壁黃縣編竹筐的農夫,他們就編編簍子,簸箕,月收入竟可達六千錢。
有戶人家,一家五口編竹筐,月入近四萬錢,比他東海郡除了他這東海太守的所有官員收入還高!
這什麼概念?
他作為東海太守,秩比兩千石,合月一百八十石,也不過五萬多一點!
隨王垕逛了一圈,更讓魏續大吃一驚的是,這些民夫與降卒,王垕竟然食物管飽,每人每日半斤魚肉。除此之外,每月還支付九百錢,也就是三石糧。
如此待遇,別說他們不會逃跑,就算是趕恐怕都趕不走。
這樣一來,王垕便可以將陷陣預備營、玄甲騎預備營、遼東騎,加上後勤兩千人,全部投入到城牆修築之中。
至於陷陣營和玄甲鐵騎,則是負責警戒。
“仲謀!我若將朐縣縣城東移至海邊港口,該如何規劃?”
王垕一聽,就知道魏續也想做出點成績,當下也不保留。
“若如此,當大有可為。我可於朐縣港口設東牟各廠物產倉庫,白糖、海帶、馬車、食鹽、味精、餅乾、鹹魚、肥皂等東牟產品,皆可於此出貨。我甚至會馬上將蠟燭等物進行普及,以往只有貴族能用之物,不再為奢侈品。如此,則彭城、泰山南部諸郡行商,皆會於你東海集散。”
開玩笑,王垕可是知道的,朐縣乃是後世連雲港,為沿海絕佳海港,曾為琅琊郡域,現在被曹操劃歸東海郡,絕對前途不可限量。
“善!如此,則請你派東牟建築司團隊助我一臂之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