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的問話,陳群回答很果斷,這連洞察心靈都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並無隱情。”
“哦?如此,那為何你與劉平所言,卻有不同?”
此話自然為王垕誆騙之言,劉平此人雖乃士紳,但嘴巴也是挺硬,到目前為止,隻字未曾透露。
這回陳群極力掩飾自己情緒,但王垕果然立刻有所察覺。
雖不知具體,但他卻能知曉,此事並不簡單。
“你無需再問我,看在你我之間亦曾共事,有一絲情分,給我一個痛快結局如何?”
但王垕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不不不!文長,你大謬矣!我今身系東牟,遼東近二百萬百姓,若忽然身死,此前一切,皆化為泡影,百餘萬人將再次陷入混亂絕望之中。你我之間所謂情分,與此相比,不值一提。再者言之,你策劃謀害於我時,可曾想過半分情分?我知你不想說,我亦不勉強。不過你將看到,我一定會將幕後之人查出。他將為此付出代價!你或者可以相信,不管對方乃是何種身份,我甚至可以領兵打上天闕!”
看著王垕沉靜如水之眼神,陳群心中巨震。
此人恐怕動了真怒。
匹夫一怒尚且後果難料,更何況王垕擁兵十數萬,掌百萬人生死。
或者更多!
王垕並沒有理會震驚中的陳群,他此刻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數日後,許都。
儘管王垕對事情密而不發,但曹操卻已然得到訊息。
得知詳情,曹操震驚不已。
“陳文長!真如豚犬!乃不如豚犬!”
“以仲謀此時面臨之處境,豈能讓人有可乘之機?”
“我尚不敢如此,他有何能為,竟敢行此險招?”
荀彧道:“此事定非陳長文一人所為,仲謀恐疑主公!”
不用荀彧提醒,曹操自是明瞭。
這也正是他怒罵之因由。
曹丕躲在一側,不敢做聲。
郭嘉道:“仲謀對此事密而不發,當正在徹查此事。或奸刺官回報,其已然遣撫軍校尉部往平原,幽州,如此看來,刺客至少有一人已然招供。主公無需擔憂,若果如此,則仲謀亦能洗清主公嫌疑。就怕,就怕此事果真另有謀劃之人。”
“另有謀劃之人?”
曹操心中一動,看向荀彧。
荀彧趕緊道:“主公!在下雖與陳長文有交情,但此事卻並不知曉。”
曹操知道,此事荀彧斷然不會有所隱瞞。
一番商議,整個曹操集團對此事也無可奈何,只能佯裝不知,等待事態發展。
這其中最為鬱悶的,自然乃是曹丕。
他沒想到陳群和劉平竟然敗了。
幸虧自己早想好了退路,劉平家小,包括那三名刺客家小,也早已然處理掉。
而此時他卻不知道,他的一切,都在另一人算計之中。
此人正是司馬懿。
因此前朝臣辭職,司馬防已然自京兆尹調到了九卿之一的廷尉。
“父親!此事果未能成。”
“嗯!如此,則其父子二人之間,必有裂隙。之前所做鋪墊,可有準備?”
“父親放心,孩兒早安排劉平之子劉耿提前逃離,手中握有證據,只要此人提交書信,則王垕必能找到幕後之人。雖此證據僅能指向曹休,但以王垕手段,必能知曉此事乃曹丕主使。”
王垕不尊士族,曹操也欲擺脫士族,但說到底,士族在此時,還是有一定實力。
只不過他們比較分散,軍權分散,錢糧分散。
有的以辭官做無暴力不合作抵抗,有的則是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