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時間一晃而過,王垕再次出現時,張弘已經老老實實的盤坐在案几後。
“公子!經過屬下的苦勸,他已經願意歸順了。”
王垕嗯了一聲,算是認可。
果然,王垕剛坐定,張弘便站了起來,朝著他深深一禮道:“屬下張弘,自願加入都尉大人麾下。”
王垕臉現微笑道:“好!如此甚好!對了,這段時間,你妻兒便由申屠石他們先照顧,也免得你擔心。史阿!給他十金活動費用,入都尉部賬戶。”
聽到自己的妻兒還要為質,張弘心中咯噔一下,但一聽說有十金的活動費用,他心裡又稍微安定了些。
搞定了張弘這個關鍵人物,王垕便連夜去見陳珪。
“仲謀!你總算來了!”
見陳珪只隨意披了件長袍,神情有些萎靡,王垕就知道,這老頭肯定是睡不著。
於是他在問了些具體情況後,才將自己東海郡一行的結果也說了,並且說了已經策反張弘之事。
聽到說策反了呂布的刺奸官,且還得到了三千兵馬,隱藏於下邳城中,陳珪總算是鬆了口氣。
“呂布準備調走城中大部分守軍,只留曹氏和其妻弟魏續領三千人於城中,為其籌集糧草軍需。你手中只有三千兵馬,恐不夠啊!”
王垕知道,他陳氏的大部分資源,都已經投入在廣陵郡,要不陳登也沒辦法收服薛州軍。
“三千兵馬要奪取下邳,自是不夠,不過作為內應伺機而動,卻無問題。今呂布領兵於蕭關,陳宮坐鎮彭城,還請陳公模仿陳宮筆跡,寫一封歸降信給司空,我命那張弘帶信去往蕭關告發。
此舉雖不一定讓呂布與陳宮反目,但至少可離間其關係。
呂布一旦有疑,必不會讓陳宮鎮守彭城,若能因此讓元龍入城,則呂布後路斷矣,其必立刻回取彭城。
然元龍兩萬兵馬守城,必不至失,如此,呂布則只能放棄蕭關,回至下邳。
待司空領大軍來,我等以三千兵馬為內應,則城必破。”
這是王垕戰略的大方向,至於小方案,他也有一些,但此時卻不方便說。
比如呂布會遣人送女往淮南結親,總不能預測到。
不過雖不說,但他卻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在信任之光的加持下,陳珪認可王垕的反間計,當夜便模仿陳宮筆跡,以陳宮口吻寫信與曹操,先是敘舊,而後陳說自己為迎其軍做的具體安排,甚至將呂布調至蕭關,將陳登安排於彭城之外,自己坐鎮彭城等待曹軍到來登佈置,都寫得清清楚楚。
王垕拿了信,以臘封之,回至住處,耐心等待來自糜氏的接頭人。
足足五日後,他終於見到了糜氏來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糜竺之弟糜芳。
經過糜芳的講述,王垕這才知道,之所以這麼久才來見他,是因為三千人馬要入城,實在過於招搖,所以他是命人每日扮做早上入城的商賈小販,一點點混進城池。
而且就算到現在,人都還只進來小半。
當王垕問起,這些人入城之後隱藏在哪裡時,糜芳很自信的道:
“垕公子放心,我糜氏世代經營徐州,在下邳城中,產業亦是不少,鹽鋪、米鋪、酒鋪各有涉獵,要隱藏三千人,且並非長期如此,倒也並非難事。”
“鹽鋪?”
聽到鹽鋪,王垕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糜芳在聽到王垕說起鹽鋪時,臉上卻頓時露出自信之色:
“當然有鹽鋪,這下邳城,乃至整個徐州之鹽,有五六成乃出自我糜氏。東海郡靠海,沿海多有鹽戶煮海為鹽,其鹽皆由我糜氏收購。”
王垕終於知道,為什麼糜氏這麼富了,原來掌控了東海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