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高順都領陷陣營去往沓氏縣城前搦戰,城內兵馬自然是堅守不出。
城內建築門板已經全部燒完,現在也只能拆屋子。
終於在第四日,高順再來時,城內卻投擲出一塊塊巨石。
高順見勢不妙,趕緊命陷陣營全體後撤。
雖為小型投石機,但二三十塊巨石砸過來,陷陣營將士也中了兩彈,有兩名戰士當場便被砸飛,不省人事。
高順只好將兵馬調整到距離城牆六七十步外,這裡要射中城上兵將,難度已然非常之大。
城牆上,陽儀部將們看著陷陣營搶救兵士,狼狽後撤,頓時哈哈哈大笑。
高順本可以屯兵於拋石機射程之外,不予理會。
但今日卻是關鍵之戰,絕對不能讓城上守軍有其他想法,於是他果斷下令道:“全體陷陣營將士,隨我轉戰南門!”
“吼!”
城上陽儀看著陷陣營左轉,然後開始一路飛奔,還以為對方要撤。
“將軍!他們撤了!哈哈哈哈!陷陣營又如何,畢竟乃血肉之軀,面對巨石,看來他們亦非不可戰勝!”
左右將校大笑,以此提升全軍士氣。
陽儀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沒對城下兵馬造成真正傷亡,但對方不敢靠近,也算在心理上有一些平衡。
“據平郭傳來訊息,今日大公子領兩萬大軍來援,那時我只需拖住陷陣營於此,大公子突襲那王垕大營,則可打破那王垕不敗神話。大公子亦可直接來此,出其不意之下,吃掉這陷陣營,隨後二軍合力圍剿那王垕。”
不過就在陽儀以為陷陣營要退走時,卻見對方忽然隊伍右轉,便朝南門而去。
南門城上守軍猝不及防之下,忽然箭雨降臨,立刻便倒下數十上百人。
“快!以木板拒箭矢!”
東城樓上,陽儀也反應了過來。
“傳令,投石車推往南城門!”
城外,高順算著時間,感覺對方投石車快要推至南城,又立刻轉向,去往北城。
如此圍著城池轉了一圈,足足繞了十多里,高順看著陽儀也在城牆上跟著跑,遂命將士們退出百步之外,嘲笑著陽儀。
陽儀面色陰冷。
他已然將投石車分散於四方,不管陷陣營如何換位置,他也無懼。
不想對方竟直接退了。
與此同時,王后領玄甲鐵騎營已至沙河渡口。
等了半刻,終於探子自對面而來。
“將軍!我等已然測算過,沙河雖處於冰凍期,然此時騎兵與馬車欲渡河,卻必須走浮橋。”
沙河便為後世復州河,因河水含沙量大,故名。
王垕站在河邊望去,只見此河葦枯蒲黃,冰天雪地,天地間一派肅殺景象。
河中一座浮橋,寬約兩丈,高於冰面。
“公孫康距此還有多遠?糧草輜重,兵馬各幾何?”
“回將軍!尚有十里!共有糧草輜重三百車,騎兵五千,步卒精銳一萬,民夫一萬。”
聽了探子詳細回報,王垕點頭道:
“與我預料之中相差不大,看來公孫康並未想著可一戰而定,遂帶了些糧草。李達,你領輕騎營埋伏於對面左側林間。牽招,你領重騎兵埋伏於對面右側林間,但聽我穿雲箭響,便自左右殺出。”
聽到王垕安排他們渡河,去對面林中埋伏,牽招和李達頓時一愣。
牽招疑惑道:“將軍!為何去往對岸?若被彼軍發現,豈不被其反殺?”
王垕道:“公孫康非庸碌之輩,其自幼便隨其父公孫度征戰,如此半渡而擊之法,彼必不能中計。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便是他發現,我皆為騎兵,亦可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