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極力攛掇著蘇僕延領軍離開。
蘇僕延還真動搖了。
他就完全沒考慮,為什麼田豫要攛掇自己離開。
他只認為,田豫讓自己領軍離開,是怕自己一起被清算。
但當蘇僕延準備好要領軍撤離時,田豫卻繼續留在袁熙軍帳。
蘇僕延必須走,因為一旦事洩,他田豫也會暴露,如此則必死無疑。
而如果蘇僕延一走,誰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竟乃袁熙的謀士?
此時袁熙也來到了袁紹營帳。
“父親!”
袁熙進入營帳,卻見袁紹手中已然拿著一張信紙。
陳琳、韓猛、王燁四人與袁紹對坐無言。
“孽子!你乾的好事!”
袁熙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父親怒斥。
袁尚不在,能被袁紹罵做孽子的,自然只有袁熙自己。
“父親!父親既已知曉,當知必不可能乃孩兒所為。鄴城中有孩兒母親,妻子,兄弟,孩兒怎可能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聽袁熙如此說,袁紹臉色方好看些。
就在此時,帳外又傳來呼喊:“父親!父親!大事不好!”
袁尚急匆匆闖進來,手中也拿著信紙。
感覺到氣氛不對,袁尚趕緊退後半丈,重新參拜。
袁尚小心翼翼退到一旁,卻聽袁紹對袁熙道:“此事軍中已然傳開,昨日乃你攻城,夜間也由你把守四門,你可有話說?”
袁熙一臉委屈:“父親!孩兒也不明所以,此事非孩兒所為。孩兒還以為,此事乃父親下令,故而特來問詢。”
見袁熙模樣,袁紹早信了,這時韓猛道:
“主公!二公子當不會如此行事,此事當另有因由。要查真相,當極簡單,只需命人去問詢昨夜守城將領或兵士,便可一目瞭然。只是此事在軍中已然傳開,各軍將領皆多有質疑,恐乃那王垕故意亂我軍心,那便當小心應對。”
“亂我軍心,亦不過多拖延些時日而已,王垕乃智謀之將,當知散佈此種謠言,若非事實,實無作用。顯奕!”
“孩兒在!”
“你自安排人去查,看看到底何人,敢做此等極惡之事!”
袁熙剛出,韓猛又道:“主公,此事若全軍皆知,恐軍心果被動搖,還請主公下令,言說此乃王垕為亂我軍心所造謠言,以安各營。”
“理當如此,傳令全軍,此事為子虛烏有,不過乃王垕恐我連日攻城,怕抵擋不住而使拖延之計!來而不往非禮也,陳琳,你便也寫一篇檄文,細數曹孟德之過,書發許都!”
王垕自然是沒想到,自己隨便罵了袁紹一頓,結果卻把陳琳痛批曹操的《討曹操檄文》這篇罵之典範給提前引了出來。
卻說袁熙快馬回到營地,尚未喝口熱水,卻聽軍中探子來報。
“報!大人!烏桓王蘇僕延領本部兵馬拔營北去了!”
“什麼?”
袁熙一頭霧水,探子又說了一遍,袁熙這才大驚失色。
“怎會如此?蘇僕延為何不辭而別,莫非?”
袁熙正猜測,卻聽田豫道:“大人!這蘇僕延不服號令,當派一支兵馬將其追回。”
袁熙:你去?我可不敢!
“國讓!你說,昨夜那事,是否乃蘇僕延所為,今日其自知敗露,便又不敢與我對質,這才突然領軍離開?”
田豫假裝點頭思索:“嗯,有此可能,大人可先命人探明情況。若果真如此,則有兩樁好處。”
“為何卻還有兩樁好處?”
“大人試想,若蘇僕延果真投大疫屍體入城,城內此時定已人心惶惶。瘟疫一旦傳開,鄴城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