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以北的十一月,這幾乎是冬天氣最低時,前幾天下過的雪已經化掉,兵營的帳篷外篝火半夜不息,這讓帳篷內有些溫暖,所有將士睡得極沉。
為了讓大營更溫暖,士兵每天都有一項工作,那就是收集柴火,讓夜晚的篝火能夠一直熊熊燃燒至天明。
這樣的環境窩在被窩裡,就算是敵軍殺進來了,有人都不願意起來。
遠處的大道上,王垕已經領軍看到了在一排排篝火中清晰的營地。
經過一天半的急行軍,王垕和高順已經領著陷陣營到了射犬大營,在吃了些乾糧,稍作休整之後,這才準備出擊。
“高順!你領三百人靠近營地,移開拒馬樁,本將再領其餘兵馬後至,一起殺入營中。”
“喏!”
射犬營中的哨兵早靠在營牆的角落裡睡著了,高順帶著三百人,悄無聲息來到大營正門,直接射死崗哨,然後快速移開拒馬樁,砍開寨門。
王垕領三十餘騎緩緩向前,當看到寨門開啟時,便立刻帶著四百餘名戰士往營寨中衝殺。
這突襲來得太突然了,王垕衝入一座主營帳中,方天畫戟收割了幾個人頭,對方身份都沒搞清楚,他就已經從營帳中衝出,換個營帳再殺。
他身後的步卒,則是以刀挑飛篝火,很快,柴火就蔓延到了營帳,呼呼的北風吹在營帳,火焰立刻沖天而起。
高順在王垕衝入大門的一刻,也已經翻身上馬,提把大環刀,帶著他領的三百戰士,往馬廄的方向一路喊殺過去。
果然有一些醒轉過來的將校,一邊穿衣一邊朝馬廄方向跑,卻被高順一路斬了數個人頭。
一時間整個營地亂做一團,哭喊聲震天。
王垕從正門殺透了整個兵營,回頭準備再殺一次,卻見五六十步外,有十多人圍著一個壯漢飛奔,那壯漢一邊飛奔一邊往身上套著鎧甲。
他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有親兵護衛,自然是將領,而且是比較重要的將領,於是他直接拍馬殺了過去。
那將回頭看見一將持方天畫戟朝自己飛奔,頓時亡魂皆冒。
但他又看到這將身邊的親兵沒有跟上,僅僅一人一馬,頓時膽氣壯了幾分,從親兵手中抓過一杆長槍,就朝王垕刺了過來。
與他一起發起攻擊的,還有五六支長槍。
王垕見此,卻沒有絲毫膽怯,直接方天畫戟拉至腦後,然後從後向前,像割草一樣的一掃而過。
這將數名親兵的長槍還沒夠到王垕,王垕的方天畫戟已經從他們脖頸劃過,五六顆頭顱沖天而起,五六條血柱胡亂噴灑。
這一幕,讓那將握槍的手都顫抖起來,但還是奮力想要擋住王垕這一戟。
王垕一戟砍下六顆頭顱,力量減弱了七成,但這將全力接下,也噔噔噔連退三步。
就在這將穩住身形時,他身後一匹馬飛來,一將口中大喝道:“眭將軍莫慌,屬下~~”
“當~!”
這人話未說完,王垕一戟從天而降,眭固舉槍便接,卻連人帶槍被這一砸之力直接拍坐在地。
這將槍直接斷成兩節,雙手骨頭顯然已經斷了。
王垕此時已經知曉,此人竟然就是眭固。
來救的那將見眭固已經倒地,不知死活,哪裡還敢向前,立刻勒馬想走,卻被王垕從後腰摸出一支小戟,直接丟在胸口插死。
此時大營中早亂作一團,哭喊奔走者不計其數。
王垕也不叫投降,因為對方兵馬太多,只顧能殺多少就殺多少,只殺的營地中火光沖天,跪地乞降者不計其數。
足足殺了半個時辰,該降的降了,能跑的則跑了,王垕和高順才合併一處。
這時,高順後面兵士推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