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龐統對火炮毫不掩飾的羨慕與探究，王垕道：
“士元！此物非結構問題，乃是產業問題。
其任何一個細節，皆蘊含科技基礎，便是知曉如何打造，亦不可能成。
就像大東方號，你等皆知其不過為明輪鋼鐵版本，然誰又能造出？”
龐統當然知曉，他僅僅只是心中有著渴求而已。
一日航行之後，龐統已然不知到了哪裡。
是夜，月明星稀，算是運氣好，皎潔之月將大海照亮，可夜間航行。
王垕命人生起火，點起油燈，整個大東方號燈火通明。
他則與龐統對坐而酌。
此番他親自相送，自然不是送轟天雷炮這般簡單，其實這也算是一次傳道。
二人相談甚歡，龐統似有了些許醉意，隨意聊著。
王垕向其傳輸了一些自己關於公民，自由，等等理念。
雖然對方並不能立刻完全接受，但隨著歷史大潮滾滾向前，往往便是由此種高智商者率先覺醒。
王垕自然深知此點。
因可日夜不斷航行，僅僅三日，便已然抵達長江口，這讓龐統再次大為震撼。
而讓他更為震撼的，還在接下來的行程。
從長江口至江夏，足有兩千五百里，大東方號每小時近四十里航行，一天航行十三四個小時，至江夏竟然也只花了四日。
抵達江夏時，他又看到了另一艘鋼鐵巨輪——長江號！
兩艘巨輪以旗語通訊，龐統猜測其上之人，當為長江水師都督魏延。
果然，兩艘巨輪很快靠近，魏延登上了大東方號。
“拜見主公！”
“文長辛苦！接下來，我當返程，你便護送白帝城貨船運送物資。對了，還有一百門火炮，三百地雷與三千手雷，你將其中一半交於黃漢升將軍。我聽聞此前，坐鎮宜城守將文聘蠢蠢欲動，欲在我與朝廷對峙時南下來襲江夏，一旦發生衝突，也好有個應對。”
文聘乃南陽宛縣人，本為劉表將領，劉表已死，自是歸順於曹操，操任命其為宜城令。
“喏！”
聽著王垕將令，龐統心臟控制不住的抽抽。
他自然知曉，王垕同時是在向自己展示武力，告訴自己，要老實本分。
一日後，換了貨船的龐統看著嶄新的木質明輪，心中絕望再也控制不住。
“主公啊！我等與此人生於當世，何其可悲也！”
在此之前，龐統一度認為自己還有機會，以為王垕之所以偏安一隅，乃是實力其實並未到那一步。
但如今看來，輔佐明主統一天下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可為之奮鬥終身，甚至獻出生命之事業，在對方眼中，竟反掌之間便可完成。
難怪以曹操之強，竟變得如此隱忍！
龐統東牟之行達到了目的，但將轟天雷彈送至白帝城，並將與王垕所籤協議言說後，卻再無多餘之言。
諸葛亮也發現其微有些異樣，但對方不說，自是不好多問。
以諸葛亮之智，自然大概有所猜測，定然是被東牟之強盛繁華所震撼，甚至被打擊。
說實話，他首入東牟縣城，亦遇到同樣情況。
那種心情不可言說，那情景不曾親眼所見，絕難相信。
交接之後，諸葛亮只能安慰道：
“士元無需氣餒，今主公亦被劉璋拜為巴郡太守，可以此為基，師其強技以自強。
我已然準備於江都城設立江州大學，並與東牟一般，將江州大學定為科研之地。此物既然到手，他司馬懿可仿製，我等未必不可。”
龐統只能微微點頭道：
“恐怕此物王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