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城樓上有人喊話,匈奴左賢王請將軍往城樓一敘!”
王垕剛剛打掃完戰場,卻聽探子來報。
跟在王垕身邊的許褚立刻道:“將軍切勿中計,左賢王經此一敗,已然窮途末路,此去必有陰謀。”
不是許褚多心,這種單槍匹馬去往城下敘話,哪怕你武藝再強,如果對方萬箭齊發,也難以應付。
“仲康放心,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不靠近城樓百步之內。”
見王垕不打算靠近,許褚這才放心。
保護王垕,是他的任務,就算他跟去,拼死也抵擋不住太多冷箭。
二人來到城樓前百步外,果見城樓上,劉豹正看著下方,其身邊還有一名漢服女子,隱約能見容貌清麗,氣質端莊。
“什麼情況?那,莫非是蔡琰?”
王垕並不認得蔡琰,但左賢王身邊出現這麼一位漢女,不由得他不多想。
許褚道:“主公去歲的確有送信於左賢王,許諾以財帛換回蔡昭姬,然卻並未得回應。不過我亦不認得蔡昭姬樣貌,難以判斷。”
正疑惑間,卻見城門開啟,一名身穿漢服的女子快步走出,徑直來到王垕馬前。
“小女子見過大漢鎮東大將軍。”
“此何意?”
王垕大概猜到劉豹想法,估計是想談判。
“回將軍,左賢王與蔡閼氏請將軍城下敘話。”
“你且去告訴劉豹,他若有誠意,便城下相談。”
“喏!”
漢女回去,不多時,城門果然開啟,百餘騎兵隨劉豹與蔡琰出城,緩緩來到王垕前方,於陷馬坑陣前停下。
王垕也向前催馬,許褚趙雲緊隨其後,三百親兵跟隨。
雙方相距數丈,劉豹先馬上施禮道:“常聞王將軍軍法嚴明,乃當世熊虎之將,在下見識了。”
王垕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微微回禮道:“劉豹,你匈奴世受漢恩,朝廷給爾等富饒之地,爾等卻不思安穩,反覆歸叛,今本將領軍前來剿賊,你有何話說?”
“將軍明鑑,叛與不叛,非我所能做主,皆呼廚泉個人所為也。今事已至此,在下也不行狡辯之事,只求允我領五原郡復歸大漢,若不可行,亦請將軍放我匈奴百姓、牛羊,退出五原郡。此乃蔡琰,乃蔡中郎之女,蔡中郎乃司空摯友,此前司空也曾致信於我,只因在下心中不捨,遂未曾應,今可一併送歸。”
王垕見對方以蔡琰相威脅,頓時臉色一冷,拔出腰間青釭劍道:
“爾等反覆,不受投降。本將亦並未接到任何交換談判之令,且本將乃鎮東大將軍,持節總督河北兵馬,必不受爾等投降。蔡琰,你為漢家之女,書香門第,亦當理解,為大漢百姓計,我將對匈奴趕盡殺絕。本將絕不為一女子讓百姓受千年之擾!”
見王垕如此決絕,劉豹頓時心下大驚。
蔡琰眼中閃過一絲哀傷,轉眼又揚起頭顱道:“將軍之心,蔡琰已知,必不讓將軍為難。”
劉豹內心恐慌,極力控制,還想再爭取一下。
“將軍,我可再退一步,只帶百姓,不帶牛羊,且放過城中三千漢奴,請將軍三思。”
此前劉豹放出的,都是老弱商賈,各部大人帳下還有一些精壯奴隸並未放出城。
似乎是聽到漢奴,王垕才微微心動,略一思索之後道:
“你將城內所有漢人百姓放出城門時,本將許你一個時辰,必不追擊,一個時辰之後,本將當親領大軍,便是你逃至朔方,也要將你等盡數誅殺!”
說罷,鏘的一聲,歸劍入鞘,拔馬轉身而走,看都不看劉豹。
劉豹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抖,甚至左眼角不斷抽動,可見其內心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