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關羽領兵三千,數十騎將,自白馬城東門出,繞過淳于瓊大營,疾行兩個時辰,這才於子時趕到黃河之邊。
黃河邊自然是很難停靠船隻的,要想停穩,必須得尋一個河灣。
探子早已經將袁紹兵馬的停船位置報給王后,所以關羽很輕鬆就找到了位置。
訊息不僅提供了位置,甚至連這裡有多少兵馬,領軍者姓名都探查得清清楚楚。
河邊有二百餘營帳,但要按照平時行軍打仗的經驗,數營帳來確定兵馬數量,那就大錯特錯。
二百餘個營帳,按照一什一個小帳,就會認為這裡屯駐了兩千餘兵馬。
但其實此乃郭圖疑兵之計,二百餘個營帳,但卻只有五百兵士,大部分營帳都是空的。
子時一到,關羽便領兵衝殺,三千人劫五百人,且出其不意,這毫無懸念。
只不到半刻鐘,地上就躺了數百具屍體。
但奇怪的是,領軍將領郭松卻領數騎逃到了營寨邊,幾一名弓弩手正準備射殺,也被關羽喝道:“休要放箭!放幾人離開!”
弓箭手聽喝,手抖了一抖,箭矢卻還是射了出去,正中郭松後背。
不過因為關羽這一喝,那箭射穿鎧甲之後,卻並未入肉多深,郭松嚇得亡魂皆冒,奮力拍馬而逃。
關羽命人佯裝追擊,至二三里方回。
這當然是關羽故意為之,他怕僅僅燒船,郭圖和淳于瓊還不能確定是河邊船營遭襲,所以不來。
奪下營地,關羽立刻下令道:“先將船上一應事物搬下,隨即燒船!”
不是貪,而是此時物資的確匱乏,不在乎這半刻鐘。
再說十餘里路,援軍也不是這麼快就能到的,所以關羽還想撈點東西。
這就是自信!
其實關羽認為,自己三千兵馬,也是淮南挑出來的老兵,又經過自己這數月訓練,當不比陷陣營差太多。
所以在他心裡,今夜是來多少殺多少,自己實非誘餌,乃殺機也!
二百餘艘船,他也並未打算全部燒掉,而是隻燒數十艘。
就算數十艘,那也是火光沖天,照亮了黑夜。
點著船隻,關羽立刻下令,刀盾兵在前,長槍兵稍後,弓弩手最後,形成長蛇陣,如此嚴陣以待。
他本想回軍伏擊,然此處河灘,至對方營寨也一片平原,不好設伏,所以只能硬戰。
卻說郭圖與淳于瓊雖分立營寨,相距卻不過二三里,本來互為犄角,把住兩條去往渡口道路。
此時二個營寨都發現了北邊火光照亮了天空,知道敵襲,於是皆出帳檢視。
“快!傳令!船隻所在兵營遇襲,眾將士即刻披掛,隨我營救!”
淳于瓊大驚,如果沒了船隻,自己又攻不下白馬城,那就只有被一步步圍剿了。
淳于瓊立刻點了五千兵馬,留顏良舊將蔣茂領殘兵留守營地。
另一邊,郭松逃至郭圖營寨,將經過一講,郭圖立刻知道船隻火起,救之已然不及,遂問左右道:“淳于將軍此時何在?”
“傳令兵來報,淳于將軍已然領兵去救,請大人放心,只管守住糧草。”
“不好!恐中埋伏,傳令,快馬加鞭,去將其勸回!”
郭圖忽然想到什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又道:“淳于將軍此去救應,趕路必急,追上已無用。快,你立刻去淳于瓊營寨,找鎮守營地蔣茂,請其即刻領兵來救糧草,遲恐不及!”
傳令兵剛去,郭圖便聽營外喊殺震天,只見轅門外一彪人馬衝殺而來,皆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砍開鹿角繩索,已至寨門。
“哎!淳于瓊中計矣!”
郭圖大驚失色,忙命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