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去卑以為王垕來訪,是想要向他打聽曹丕訊息。
但王垕問的第一句話,就把他自己給整震驚了。
“王將軍!此話,不敢亂說!”
王垕笑道:“此處無外人,我與右賢王一見如故,便不隱瞞,司空有意請旨,支援以右賢王為大單于。”
去卑眼神一冷:“王將軍此舉,可是想分裂我匈奴?”
“非也非也,今呼廚泉依附袁紹,但袁紹此前戰敗,呼廚泉卻還不知悔改,竟敢與朝廷為敵。無需多久,朝廷便會大軍北上,剿滅袁紹,那呼廚泉與袁紹一條道走到黑,如此,豈非將匈奴勇士陷於萬劫不復之境?我只不過給右賢王一個拯救匈奴之法而已。”
去卑臉色微微有些緩和,但還是沒看案几上的盒子了。
民族大義和錢財之間,他還是拎得清。
“既如此,你為何不直接與大單于商談,卻反來慫恿於我,當真其心可誅!”
“呼廚泉此人反覆無常,非正人君子。我觀右賢王有王者之姿,君子之風,見財帛而不動心,願全力支援右賢王,此為見面禮,還請笑納。”
王垕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去開啟案几上盒子。
盒子被一一開啟,只見第一個盒子中,是一隻小碗,晶瑩剔透,並無一絲雜色。
這種個體比鵝蛋珠更大,而且為雕刻成品的水玉寶物,價值比起鵝蛋珠自然更大。
而第二個盒子,卻是一隻海碗,如此大的水玉寶,就連去卑也是平生僅見,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他在對面案几後,隔著有一丈多距離,恨不得直接起身過來檢視。
而後面的兩個盒子開啟,卻是兩隻不同形狀的水玉杯,一隻帶點綠色,一隻全透明,精美異常。
“呼廚泉擁口十五萬,實力強大,各部無不拜服,我與其實力差距頗大,難以成事。”
王垕敏銳的發現,這去卑對於大單于的稱呼,已經變成直呼其名,顯然已經心動。
不是說幾件寶貝就讓他心動,寶貝代表的只是誠意,其實真正讓他心動的,還是那大單于之位。
“若呼廚泉身死呢?”
“還有左賢王!”
這回去卑回答非常果斷。
左賢王在匈奴貴族封號與匈奴官制中,地位最高,與左谷蠡王、右賢王、右谷蠡王合稱“四角”。
而大單于去世後,第一順位,則為左賢王。
“呼廚泉若身死,我當上表朝廷,封你為大單于,如此則名正言順。今天下形勢已然明朗,袁紹此番損兵折將,四州之地,必被司空徐徐吞併,匈奴各部,不乏明事者。那時你有朝廷之命,只需遊說各部,則必能獲各部支援,登上大單于之位。”
聽到王垕之言,去卑內心激動,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然呼廚泉勢大,豈可輕取?我此番離開朔方來此,並未帶有兵馬,此事亦無可能。”
“無妨,呼廚泉雖掌十五萬口之眾,然卻分散於整個西河郡,此時其王庭之眾,不過三千駐軍。若你能給我其王庭佈防圖,此事交於我去辦便可。另外,曹丕公子情況,你也需告知於我,否則我投鼠忌器,不好行動。”
“就憑你?三百親衛就想於王庭除掉呼廚泉?”
去卑一臉驚愕,他沒想到,王垕竟有如此大膽想法。
“怎麼?你不信?”
“哈哈哈哈!王將軍,我承認,你殺顏良誅文丑,射高覽降張合,號稱天下第一武將。然我匈奴單于庭,可非袁紹那些烏合之眾可比。
我匈奴鐵騎,除了各部勇士首領,其實每一位匈奴戰士,皆為百戰精兵,他們臀不下馬,刀不離手,每一位,與袁紹軍比起來,都能以一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