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操聽到王垕斬殺二十三家一千多口,一個頭兩個大。
打擊豪強士族,是他想幹,卻不敢幹之事。
郭嘉卻只是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
“奉孝!此事,你如何看?”
曹操知郭嘉善於洞察人心,方有此問。
郭嘉接下來之言,連曹操都有些詫異。
“主公!在下懷疑,仲謀實乃故意樹敵。”
“此話怎講?”
“主公!仲謀非好殺之人,此前徐州之事,其提出約法三章,如今想來,恐主公殺百姓以洩憤也。然其自平徐州後,立殺東海郡大族兩千餘口。此番奪鄴城,又殺一千餘口,更有數家乃當世望族。此舉,當為寬主公之心。”
曹操聽到此處,立刻明白郭嘉之意。
“仲謀何必如此。”
“主公!仲謀天賦異稟,洞察人性,常知進退,雖半道讀書,卻能借古於今。古有功高蓋主者,皆難全身而退。仲謀自南陽起,二歷徐州,再至淮南,此番更是白馬屢立大功,奇襲鄴城,功足以位極人臣。然其一路走來,不結黨朋,故意樹敵,乃為讓主公以為,其甘當主公之利劍,不為個人之得失也。”
“哎!仲謀忠心,我實知之,然其如此樹敵,將己立於危牆之下,稍有不慎,我當失寶劍,卻讓人擔心。罷了,此番回許,我自表其功績,定不負我兒一片赤誠。”
“主公萬萬不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主公試想,此次病屍之事,可合常理?”
聽到這裡,曹操倒是一臉疑惑。
“奉孝,莫非這病屍,還有內情?”
郭嘉一臉凝重道:“主公,鄴城內有袁紹及其眾將家小,若以常理度之,袁紹斷不可能行此絕戶之計。便是其身邊謀主,也無任何理由出此下策。而那蘇僕延,不過與紹同盟而已,為何犯險,行此不義之舉?此間或另有隱情。”
曹操細思,頓覺惶恐。
這時,奸刺官道:“主公!屬下倒是聽聞,此計乃袁熙所徵隨軍長史田豫未經允許,私自為蘇僕延所謀。而那田豫,已於亂軍中被裨將軍高順所斬。”
“田豫?”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此事果不簡單。
曹操最後只能道:“此事可暫不與仲謀說,只需提醒其多加小心,無論何時何地,皆不可放鬆。其家人所遇之事,亦當謹慎處理。”
待奸刺官退出,曹操心情卻有些沉重。
王垕這等退可賺取錢糧,進可攻城略地,且對他忠心耿耿之才,曹操是萬萬不敢讓其有半分損傷的。
但他深知,天下世家,如淵似海,有時就連他都需小心應付,更何況王垕年輕氣盛,又功成名就,難免有時大意。
就在這時,又有左右來報,說王垕已經入城,來迎他往鄴城。
曹操一聽王垕已入黎陽,忙問其帶了多少兵馬。
結果探子道:“主公!左將軍僅帶十名親衛!”
聽了探子之言,曹操頓時臉色更為凝重,遂又問道:“可是兵馬屯駐城外?”
“回主公!左將軍此番並未領軍隨行。”
郭嘉知曹操擔心,於是道:“仲謀武藝高強,鄴城至黎陽,不過百餘里,仲謀快馬,當無人能預知其事。”
曹操卻搖頭道:“不可大意,我前番早考慮到此事,許其親衛五百,不想他卻只招二百,且全留於許都家中。往後若常如此,豈不被有心之人利用?罷了,先讓其來見。”
很快,曹操便再次見到了王垕,只見此時的王垕,又長高了半寸,足八尺身長。王垕任務已經完成,但卻並未使用經驗點,這兩三公分,是這幾個月自然生長。
王垕參拜,曹操自是大喜,親自扶起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