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知道,這傢伙是想考校一下自己,目前帳內只有他們兩位和賈詡三位謀士,郭嘉不說,而賈詡那明哲保身的性格,那就是等於讓王垕說了。
果然,曹操也看向王垕。
王垕把事情微微過了一遍,剎那間明白為什麼袁紹這時候要來圖許都,於是說道:
“袁紹此人乃多謀寡斷之輩,必定是在北定幽州公孫瓚與南下襲取許都之間徘徊。今敢揚言襲取許都,定是不知劉表已敗,張將軍歸於義父。待義父迴歸許都,南陽已定的訊息傳至鄴城,其必不敢來,反而會再去與公孫瓚糾纏。”
果然,待王垕說完,郭嘉立刻道:“仲謀所言,嘉深以為然,主公務慮!”
曹操大喜,但轉念又道:“紹若定公孫瓚,便領四州之地,帶甲百萬,那時又來襲許都,卻如之奈何?”
王垕一聽,這就不是考校了,這是真問題。
而他想到的,是郭嘉的十勝十敗論。
雖然郭嘉這十勝十敗,歷史上並無記載,大機率是羅貫中先生安上去的,但好有道理,自己不如直接搬運?
想到這裡,他這回直接搶答道:“袁紹雖兵多將廣,但有十敗,義父雖初定許都,但卻有十勝。”
說到這裡,曹操果然來了興趣,就連郭嘉和賈詡等人,也都好奇的看著王垕。
王垕緩緩起身,朝曹操拱手朗聲道:
“紹兵雖盛,不足懼也。
紹繁禮多儀,義父體任自然,此道勝也;
紹以逆動,義父以順率,此義勝也;
桓、靈以來,政失於寬,紹以寬濟,義父以猛糾,此治勝也;
紹外寬內忌,所任多親戚,義父外簡內明,用人惟才,此度勝也;
紹多謀少決,義父得策輒行,此謀勝也;
紹專收名譽,義父以至誠待人,此德勝也;
紹恤近忽遠,義父慮無不周,此仁勝也;
紹聽讒惑亂,義父浸潤不行,此明勝也;
紹是非混淆,義父法度嚴明,此文勝也;
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義父以少克眾,用兵如神,此武勝也。
義父有此十勝,於以敗紹無難矣。”
王垕說完,拱手再禮。
現場鴉雀無聲。
郭嘉心裡一痛,總覺得有些失落。
賈詡:此子年方十九,竟有此等見識,難怪能識破自己之計,輸得不冤——可惜鋒芒畢露,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曹操愣了半晌才開心大笑道:“吾兒真知,甚合我意,紹兵雖眾,何足懼哉!”
但王垕卻又繼續說道:“然雖如此,義父若要迎擊袁紹,卻需先剪除後患,方可集中兵力與紹糾纏。徐州呂布,實心腹大患。否則我方攻紹,布乘虛來犯許都,不得不防。至於淮南袁術,冢中枯骨爾,倒是無需擔心。”
“吾兒言之有理!”
曹操被拍馬屁,自然大喜,此乃人之常情。
王垕回到座位,卻發現自己竟然又觸發了第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