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垕直接叫出自己表字,似認得自己,仲長統一臉疑惑。
“你認得在下?”
仲長統自然要問,因為他名不見經傳,年僅二十歲,出身也非名門望族。
甚至他的表字都剛起沒到三個月。
他不知道,此時的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這仲長統,將是一代哲學家,政論家,因出身寒門,在高幹處得不到重用,轉至袁紹,又不得重用,最後投奔曹操處,官至尚書郎,丞相參軍。
仲長統出身寒門,從他的名有兩個字就可以看出。
此時但凡與士族沾一點邊的名門,名皆只取一字。
雖如此,但他也是自小讀書,遊學於青州、徐州、幷州、冀州之間,所以也有忠義。
此時仲長統既為夏昭軍中官吏,受袁尚之命,自然打定主意,以死殉主。
但沒想到王垕並沒有殺他,卻在戰後,將他帶到了美稷城中。
此戰雖跑了南匈奴單于去卑和袁尚,但王垕命各軍窮追匈奴騎兵,共斬首六千餘,算得上王垕領兵以來,直接殺死敵軍比較多的一戰了。
至於袁尚的兵馬,也被收攏了三千降兵。
王垕將戰後事宜命張繡統一處理後,便直接親自來見仲長統。
見王垕對自己禮敬有加,仲長統更是莫名其妙。
說實話,他曾經原本想投靠袁紹,但苦於無人介紹,連面都見不著,後來入了高幹陣營,卻被丟在夏昭軍中,因的確頗有才學,才被夏昭拜為主簿。
但他沒想到,王垕作為擊敗袁紹的大漢鎮東將軍,公認的天下第一武將,威震華夏的人物,不僅聽說過自己,而且還對自己如此禮遇,這讓仲長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此人莫非有龍陽之癖?”
不怪仲長統有此種想法,因為他自己就是不拘小節之人。
當然,他再不拘小節,也不認可龍陽之癖。
他後來還因風流倜儻,性格豪爽灑脫,敢於直言,不拘小節,性情變化不定,被人稱為“狂生”。
王垕卻並不知道仲長統誤會了自己,還在慶功宴時,親自拉著對方的手,將人按在座位上,向眾將介紹。
仲長統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不想王垕卻當著眾將的面,請他加入自己軍中,讓他做軍中主簿。
仲長統也不敢拒絕,瑟瑟發抖的答應了。
此時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效力可以,但是如果有其他過分要求,自己絕不答應。
如果王垕此時但凡使用自己的洞察人心技能,也會尷尬致死。
整整兩日後,探子回報,終於找到去卑大軍去向。
去卑和袁尚再次合兵一處,已經收攏殘軍五千。
此時戰爭,勝負往往因素極多,所以在開始之前,各軍大將就會將萬一失敗之後,各路散落兵馬的集合處進行公佈。
王垕當即準備率軍追擊。
他知道,以那二人當前實力,肯定不可能與自己硬抗了,對方集兵是為了減少損失,然後逃離。
逃離只有兩個方向,一個向東渡河,往太原,另一個是北走,往朔方。
渡河不可能,因為整個河西百里之地,都被王垕清剿了一遍,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徵集到船隻。
於是王垕叫來了曹丕。
“丕弟!我欲領兵往北追擊去卑,務必消除隱患,並去往五原邊塞左賢王領地,進一步擊潰匈奴。此去不知多久,且北方苦寒,便先遣人送你回許都,你可願意?”
曹丕一聽要送自己回去,當即便不樂意了。
“哥!讓我隨軍,我定不會成為累贅。我聽聞河套風光如畫,有塞上江南之稱,此地距河套已然不遠,便請不要趕我回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