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等人所有的計劃,最關鍵的一環,便是王垕成為鄭玄弟子,成為自己人,然後鄭玄上書皇帝,請免孔融等之罪。
王垕總不至於剛拜完師,就忤逆老師。
所以此策萬無一失。
但現在鄭玄收徒不成,已然退走。
到了這一步,營救計劃已然失敗,接下來的流程,就必須是退朝,然後再想辦法。
王垕豈能讓他們如願?
他要主動提出,也就是當場告狀!
就在宦官准備宣佈下朝時,王垕忽然再次出列:
“陛下,臣要告狀!”
他也沒準備奏疏,只能直接告狀,這一幕,把劉協整愣住了,更是把滿朝文武都給愣住了。
太不知趣!
劉協看向曹操,見曹操眯眼點著頭,劉協知道,此事曹操默許,於是讓王垕說。
“陛下,臣狀告廷尉徐璆!廷尉徐璆包庇罪惡,結朋黨以排除異己,結外敵以叛朝廷!臣家小被人買兇刺殺,主謀受叛賊袁紹指使,此事證據確鑿,刺客已然招供,幕後之人亦緝拿歸案。然廷尉徐璆,卻妄圖拿走卷宗,毀滅證據,與刺殺臣家小之人沆瀣一氣,實為我大漢鉅奸之臣!”
王垕話一出口,整個大殿所有人皆大驚失色。
他們還以為王垕要直接狀告孔融等,不想他一上來,就直接扣個結黨叛國罪名,扣在九卿之一的廷尉徐璆頭上。
要知道,黨錮之禍過去還沒多久,經歷之人歷歷在目,如此敏感的罪名,直接大嘴一張就扣了上去,讓人瑟瑟發抖。
“你放屁!我何時結黨,何時叛國?你不要血口噴人!”
徐璆大驚失色,早忘了自己在朝堂之上,竟然直接爆粗口。
按理說徐璆不會這樣,畢竟他乃度遼將軍徐淑之子,名門之後,且少博學,闢公府,舉高第,也是曾經做過荊州刺史之人,年紀也不小。
但王垕這一個帽子,實在太大,這是條件反射。
所有人都急了,就只有曹操眼神深邃,面無表情。
他已經明白,王垕要用什麼辦法弄死孔融等人。
雖然孔融等屬於通敵,按律當斬,但如果有九卿求情作保,自己不出手,單憑王垕,還是難以致他們於死地。
但王垕現在直接扣個這樣大的帽子,誰還敢去救?
自己都有可能陷落!
此時曹操已經知道結局。
“陛下明鑑!孔融等勾結袁紹,於臣在外征戰時,欲扣押臣家小,此事證據確鑿,連袁胤與袁紹書信尚在,且有人證在縣衙,按律通敵當斬。然廷尉徐璆,卻往縣衙調取卷宗,並將犯人提至廷尉府,意欲包庇。臣請陛下宣許縣縣令滿寵查問!”
“你!你,陛下!他純屬汙衊!”
王垕一陣劈頭蓋臉,徐璆已經不知道如何辯解,因為一切屬實。
此時,許昌宮之外,滿寵恭恭敬敬的等待著覲見。
以他的級別,自然還沒資格入朝,他雖然乃許縣縣令,也無權參與朝政。
早在點卯之時,王垕便已然請他在宮外等待,非宣不得入內。
但這都等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見宣入,他腳已經有些麻。
滿寵早已經把案件審明,但依照律法,這個級別的案件,他必須移交廷尉府,此刻,他只是作為證人而已。
廷尉職責之一是審理關係重大的案件,為審理全國疑難案件的最高機構,除個別疑難的案件上報皇帝裁決外,它有案件的終審裁決權,而且廷尉又是地方上的上訴機關,案例可比律法。
孔融等之案,關係到如今的鎮東將軍,東牟侯家人,自然屬於關係重大,所以廷尉府已經來過縣衙。
廷尉府也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