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看上去有些狼狽,這幾日親自出去,想必風餐露宿,甚至手臂還受了刀傷。
“公子,訊息已經探查清楚。”
見到王垕,史阿便將一疊訊息拿過來。
王垕卻直接將紙張往案几上一拍,反而去觀察史阿傷勢。
“別急,先處理傷口!”
王垕並不是第一時間問情報,而是問傷勢,這讓史阿心中微微有些感動。
“公子放心,這點小小刀傷,倒無大礙。不過經此一事,恐怕要傳遞情報,便更加困難了。袁紹已然將緊要路口全部把守,只要是鄴城往外出入之處,皆全部封鎖。屬下也是仗著這一身武藝,強行闖至城下,方能帶回訊息。目前唯一不驚動對方之法,便是透過匡運兵營。”
“王雷!酒精清洗傷口,燒水浸泡紗布!快!千萬不要讓傷口感染,你親自處理。”
王雷指揮著幾名親衛七手八腳的幫史阿處理傷口,他的情報就這樣放在那裡,並無人動。
直到傷口處理完,幷包紮好,王垕才拿起情報。
“公子,此訊息乃三名百戶,共二百多位探子匯總而來,經過篩查,我等將其糧草位置初步定位於魏縣。於是屬下親入魏縣查探,發現一切皆為假象,魏縣中有數千民夫,三千兵馬,守衛的糧草,均為砂石。於是屬下想起公子教導,任何假象,都隱藏真相,於是屬下與莊曇二人,從新整理,這才發現,其真正糧草,屯於平陽穀。”
“平陽穀?”
為王垕立刻檢視地圖,發現平陽穀是在鄴城東面一條小水之南,這條河名平水,此前這裡有一城,名為平陽城,因戰亂被廢,距離鄴城不過五十里。
“公子,這平陽穀駐軍有五千,領軍者乃許攸。因其防守嚴密,屬下並未能進入其中檢視,不過屬下卻勘察了進入此地官道,果見雪地中有許多車轍,完全無法掩蓋。且屬下還於昨日親眼見到有數百糧車自清河郡官道而來,確認裝運之物為糧草無疑。”
“好!此事暫且按下,第一步已然完成,知曉了袁紹糧草屯駐之地,已算大功一件。”
雖然確定了袁紹屯糧之地,但王垕現在根本出不了城,他只能等待機會。
接下來數日,袁尚領幷州兵馬每日攻城,不痛不癢。
王垕知道,袁紹說到底還是投鼠忌器,怕逼急了,王垕會殺了他和所有將領家小,所以只能慢慢磨,等待王垕實在守不住,然後再談。
但就在數日之後的一個夜晚,忽然有軍士來報,城外出現幾輛拋石車,但拋石車並沒有向城內拋入石彈,卻只拋了數十布袋,這布袋包裹嚴實,開啟卻是已經腐爛的屍體。
雖然拋石機很快又撤了,值守的小校卻覺得奇怪,於是將此事報給了王垕和張合。
“屍體!快!快領我去看!”
想到某種可能,就連作為穿越者的王垕,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來到北門,果見地上整齊排列著數十具屍體,王垕命人點起火把,正好此時張合趕到,見張合準備直接去屍體身上摸索,他立刻喝止。
“儁乂!住手!”
張合有些茫然,卻聽王垕道:“所有接觸過屍體之人,全部單獨集合!”
很快,動過屍體之人全部被集合一處,結果有二百餘人之多。
王垕撕下自己大氅衣袖,包住口鼻,這才稍微靠近屍體,仔細觀察。
“天殺的袁紹!誰出的主意!”
看完之後,王垕冷冷的罵了一句。
“儁乂!此乃傷寒死者,袁紹為破城池,竟無所不用其極,此舉與屠城無異。其自家家小也在城中,卻如何能如此?”
聽到傷寒,張合臉色大變,其餘軍士更是驚呼。
要說此時之人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