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也放下酒樽,雙手將大袖輕拋了兩下,露出雙手,扶正躬身的史阿。
“史阿!你若願行正道,便入我府中先做一名教頭,也暫時不浪費你這一身本事。時機成熟,自有大事交於你手,你可願意?”
“史阿自是願意的,謝過公子!”
王垕:都不問工資的?
王垕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天當侯爺,還是個沒有任何實際好處,最低等的關內侯,竟然就有這樣的效果。
這就是出門遇貴人。
“來!先入座,這頓酒畢,你便跟隨於我。二虎,每月給史阿先生三千錢月例,若辦事得力,亦另有賞賜。”
史阿再次謝了。
說實話,每月三千錢不少。
畢竟此時一個小縣縣長,也才秩三百石,一個月二十多石麥,按照一石接近三百錢,也就一個月幾千錢。
直到這時,王垕才開始認真吃點東西。
“此為何物?莫非乃是鴿?”
他指著一盆雞湯問。
史阿道:“然也!”
王垕立刻想起來,他前段時間讀了《周禮註疏》,上書庖人掌共六畜、六獸、六禽,鄭玄注六禽:雁、鶉、鴳、雉、鳩、鴿。
而這個時代,富人吃鴿子,認為鴿能調心、養血、補氣,具有防止疾病,消除疲勞,增進食慾的功效。
看到這鴿子湯,王垕忽然有個想法。
飛鴿傳書。
“如果我有飛鴿傳書,那在外萬一發生什麼,就可直接放信鴿至許都,讓家裡人提前跑路,什麼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能跑得過鴿子?”
“而且信鴿還可以用於行軍打仗傳遞訊息,好傢伙,必須提上日程,而且還得保密,連曹操都不能知曉。”
“正好我王家人要接來許都,便讓他們專做情報工作,建立一個情報網,自己家人,用著才放心。”
想到這一招,但王垕知道,培養信鴿可沒這麼簡單。
雖然信鴿是生活中普遍見到的鴿子中衍生、發展和培育出來的一個種群。但它要經過普通鴿子的馴化,提取其優越效能的一面加以利用和培育。
所有鴿子都有天生的歸巢的本能,但只有經過從小培育,才能利用它來傳遞緊要資訊。
頂級的信鴿,甚至能超過一千公里回巢,時間只要一天。
信鴿直到隋唐才出現,但這時候也已經流行養殖肉鴿。
“為了掩人耳目,乾脆就讓兩個弟弟專門以養鴿為生。”
喝完酒,史阿便算是正式上崗了。
“公子!這裡就是許都奴隸市場!”
不用二虎說,王垕已經看到了。
史阿嘆道:“天下紛亂,諸侯並起,災民遍野,這奴隸市場,也越發興盛了。”
“嗯?史阿!不想你還有憂國憂民之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屬下若不是偶有際遇,如今大概也在這些奴隸棚之中,成為被人挑選的奴隸。這些奴隸,以前大部分也是庶民,只是由於戰爭和天災,才淪落為奴。”
王垕不再說話,史阿說的沒錯,奴隸在一定程度同財產等同。
《僮約》中提到,奴隸不得有二言。
漢律中規定奴隸狀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是不予受理的,地位之低可見一斑。
正因為如此,所以奴隸在當時連庶人都不如,能成為庶人竟是一種恩賜。
身為奴隸,與自由人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會受到嚴苛的管制。他們被嚴格限制飲酒,甚至不能私交朋友。如果不聽管教還要遭到鞭笞。更可悲的是,這樣一副生活景象普遍的存在於漢朝的社會當中。
一般說起漢朝,都會將其與唐並列稱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