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沈如煙愣了一下。
熟悉是因為這聲音她三天兩頭就能聽到，而陌生……她從不知道他也有這樣明顯的情緒。
轉頭一看，果然是季良。
不過不同於往日風度翩翩斯文有禮的形象。
此時的季良，堪稱狼狽。
衣裳髒了幾處，破了幾處，臉倒是還算白淨，不過頭髮卻亂了不少。
說實話，前幾日趙玉樓被刺殺回來時都沒這麼狼狽。
想到這裡，她眼神一凜，轉頭掃向周圍。
很好，御林軍時時巡邏，一隻蒼蠅都傷不了人。
她鬆了口氣。
而季良也在快速往這邊奔來，不過不知是不是傷著了哪裡，跑的頗有些跌跌撞撞。
“皇貴妃救命啊——”
離得近了，沈如煙也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裡……有光。
怎麼說呢，就像是沙漠裡精疲力竭乾渴至極的人，忽然看到了水一樣。
季良眨眼間就跑到她跟前，不過不知怎的，“砰”一聲正正在她面前跌了一跤，來了個五體投地。
沈如煙：“……季太醫不必如此多禮。”
季良顧不得爬起來，直直抬起一張帶著慌亂與驚懼交加的臉看向沈如煙：“皇貴妃救命啊——”
“季太醫不必驚慌，你且說清楚，本宮才好為你做主啊，到底是何人傷你？”
看著素來注重儀態外表的季良這副模樣，沈如煙還是很關心的。
有腦子又神助攻的神醫小哥哥真的很難得啊。
更別說季良還幫了她許多。
沈如煙是一定要全力保住他的。
“微臣……微臣……”
正在季良結結巴巴還沒說清楚時，後方又傳來一道響亮清脆又中氣十足的喊聲：“季良！”
聞言，季良也不裝柔弱了，瞬間像兔子一樣蹦起來，也不顧什麼儀態規矩了，直直朝著沈如煙身後躲去。
當然，驚慌中他還記著某位陰惻惻愛亂吃飛醋的皇帝，很是小心謹慎的離了沈如煙三步遠，沒有碰到她。
沈如菸嘴角一抽：“……你做什麼？”
小四小五也牽著手，齊齊歪頭看著季良：“太醫叔叔？”
兩個小豆丁齊齊賣萌還是很有殺傷力的，連一些被驚到的夫人和姑娘都忘了季良，笑著看他們。
平日裡的季良或許也會逗逗他們，不過瀕臨生死一線間的他實在顧不得。
“皇貴妃救命啊——”季良驚恐的看著漸漸走近的紅衣姑娘，“那個、她……快攔住她啊……”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上。
沈如煙無語的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