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感覺舒服了一些,再次看向倒地獵人的時候,發現那人的上半身已經被衣服遮蓋住,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吃飽了,你不要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很容易陷進去,出不來。”
雷博稍微的舒緩了一會,對那人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看著這些人躺在這裡。”
那人卻滿不在乎的說:“草原人在草原打獵,應該早就已經有這些覺悟,你們不是有天葬的習俗嗎?”
這話讓雷博有些詫異,草原人?你們?他問道:“你不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其他村的獵人?”
那人打著哈哈說道:“肯定是啊,咱們來了3個村的人,我是別的村的,給你不一個村。”
雷博問道:“哪個村?”
那人想了一下,說道:“就是那個村,咱們別聊天了,我們要把他們搬到小屋裡。”
雷博也不再追問,兩人一起開始打掃這一片空地。
神佑村的其他5人也已經被嚇得膽寒,雷博把他們一一拉起來,只是他們如行屍走肉般,目光呆滯,被雷博一一拉進小屋,一人一個角落待著,但是5人沒有人願意說話,或者說沒有任何的其他動作。
雷博看到給自己肉的那人還在不斷地翻找著其他獵人的背囊,問道:“咱們雖然不是一個村的,但是也算是認識了,我叫雷博,還沒問你的名字,還有就是,再次的感謝你救了那個小男孩。”
那人邊找東西邊回道:“我叫凱隆,救那個小男孩是因為,我覺得他這麼奇怪的小男孩死了有些可惜,也許我以後有能用的上他的地方。”
兩人邊說邊幹活,把那些受了傷的、暈過去的獵人悶也一一搬到小屋中間,又把已經去世的獵人,並排的放在最南邊的小屋外。不過叫做凱隆的那人不斷地提醒雷博,儘量不要去看他們的眼睛。
當一切都收拾完畢,已經快要都天黑的時分,雷博和凱隆坐在門前,去世的獵人都被衣服矇住上半身,並排放在門前的不遠處,小屋裡時不時的有呻吟聲傳來,但是兩人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了,而且雷博發現凱隆身上也帶著傷,甚至還有些行動不便,在兩人搬運獵人的時候,他顯得很吃力,幾次都要摔倒。雷博關心的問起他的身體,凱隆卻說是老傷,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在救治那些傷員的時候,凱隆再次的拿出了那瓶綠色的藥水。這也引起了雷博的注意,不過雷博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故事,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兩人就這麼坐在屋前,看著不遠處的泰蘭湖,波光閃耀,兩人沒有說話,滿懷心事的雷博在發呆,短短一夜之間,彷彿從人間走進地獄,來時的意氣風發,慶祝時的興高采烈,結束時的屍橫遍野,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一切結束的也太快,下一步該如何?
滿地的屍體、滿屋的傷員,該何去何從?他就這麼一直坐到了天黑,一切都靜悄悄的。等雷博結束了胡思亂想,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凱隆已經不見,他找遍了周圍的四間小屋也沒有找到。他輕輕的呼喚凱隆的名字,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偌大的一片區域,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
雷博回到有人的小屋,神佑村的5人和受傷的獵人擠在同一間小屋裡,那5人各自躲在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落,一整天都沒有不出門,除了雙目無神的看著屋頂發呆,其他時間就是睡覺,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會在夢中驚醒,然後就是無盡的發呆,沒有任何人說過任何的話,自己帶的吃完了,就去別的小屋裡面找,找到了繼續回到自己的角落待著,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人去看過那一排屍體,或者說,他們5人都無視了那一排屍體,從假裝看不到,變成真的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