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染和婁修討論起明天開幕式表演的問題。
他們倆都在開幕式上有舞臺,顧星染是在開場,表演完了之後得迅速回更衣室換上東部賽區的運動服,然後舉自己省份代表隊的牌子。
倒不是她粉絲多,而是那些前輩們都懶得舉牌子,嫌累。
前輩們輕鬆了,她這個新人就累慘了,時間緊迫,還得保證衣服不出錯。
婁修說:「你們明天舞臺服裝要是比較緊身的話,可以直接套在裡面,把運動服外套拉練拉到頂,全身上下就露出一雙手和一個頭,絕對安全。」
顧星染若有所思,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婁修又補充說了下缺點:「但是穿著會有點不舒服,而且節目組提供的運動褲鬆鬆垮垮,穿著不是很好看。」
顧星染:「感謝,我晚上回去試試,不對的話再問你。」
婁修:「可以。」
趁著人還沒到齊,賀詩瑤說想去廁所,還非拉著顧星染一起。
賀詩瑤進去了,顧星染在外面等她,腦子裡還在複習明天的表演舞步和歌詞。
言諾忽然看到她,拿著一瓶聽裝飲料走過來,遞給她說:「給你,我們兩清。」
顧星染:「?」
這是一瓶旺仔牛奶,但是被言諾粗糙地包了一層紙,然後寫上了「忘崽」兩個字。
雖然她知道這多半是為了避免非贊助商物品被打碼,但還是想吐槽,這字未免有點醜,這個包裝也過於草率了。
就在言諾說「兩清」的這一瞬間,顧星染腦子裡像是走馬燈一樣快速且短暫地放映了一次某一世的記憶,主角像是她,又不像是她。
但的確是個悲慘世界。
【出於保護目的,已將不屬於本世的記憶粉碎。】
系統一聲提醒,這些記憶瞬間變成資料碎片,從她腦子裡消失。
顧星染覺得自己像是看了場大電影,看完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還依稀記得看電影的時候胸腔堵得難受,全是酸澀與恨意。
結合到從系統這裡抽取到的一些有用沒用的訊息,顧星染大概猜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她舉著牛奶,向言諾說:「祝您從今天開始,開啟生活新篇章,從此大道康莊,前路坦蕩。」
顧星染把寫著「忘崽」的包裝紙條拆下來還給言諾:「您比我需要這個。」
她收下牛奶,直接塞到口袋裡。
恰好賀詩瑤這會兒出來,看到言諾也在,連忙打招呼:「言導師,好巧。」
顧星染拉著賀詩瑤走,小聲說:「他好像心情不好,讓他自己冷靜冷靜吧。」
言諾沒動。
他甚至在想,顧星染是不是也是帶著經驗條重來一遍的人?
他又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了。
顧星染和這個世界的聯絡,比他們所有人都要緊密得多。
她不管在哪裡都能和人相處得很好,在家有個百依百順的哥哥,在學校也有良師益友,參加選秀還收穫了一堆迷弟迷妹,錄製密室逃脫綜藝還能收穫幾個關心她的前輩,她這一世過的比誰都精彩。
言諾心裡一團亂麻,他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去整理,去走出困境。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也不會有人再向他伸出援手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麼著都找不回來了。
有工作人員來上廁所,看到言諾在這邊,笑著打招呼:「言老師好。」
話音剛落,言諾忽然蹲在地上崩潰大哭,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哭得無助又絕望。
他這一哭,把工作人員嚇得不輕,自己也沒說什麼啊?總不能是長相或者聲音嚇哭言諾了吧?
工作人員無奈,給言諾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