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希亞沒想到,在她們告別蘇菲亞以後,絲拉比竟然會向她發出同行的邀請。
她不理解絲拉比為何會邀請她同行,因此在向前邁出兩步以後,她用不熟練的斯諾語開口叫住了對方。
“不知您邀請我同行究竟所為何事?”
絲拉比顯然被嚇了一跳,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理了理鬢邊的頭髮:“我只是想知道和我一樣,會對這些身體有缺陷的人產生同情心,併為之付諸行動的勇者小姐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而已。”
羅希亞顯然對絲拉比突然冒出的好奇心感到有些困惑,她嘆了口氣,在備忘錄上寫下兩句話後展示給絲拉比:
“可惜的是,我並非您想的那種偉大之人。我覺得我做的事情都是些稀鬆平常的事情,不值得您對此抱有如此強烈的好奇心。”
“您覺得在一早上處理完我國25的每日高階委託還能精神抖擻地回來採購列巴,將列巴分發給貧民窟殘障人士的行為是稀鬆平常的嗎?
我覺得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所以您大可以不必如此謙虛。
啊,對了,抱歉,我忘記問了。不知道勇者小姐您是哪國人呢?我年少時分學過一些華帝國語和扎斯提亞斯語,至於其他的語言我就不太熟悉了……
總之您可以試著用本國的語言和我交流,不必用這麼繁瑣的方式。”
羅希亞眨了眨眼,心中揣測這個酒紅髮女子能在年少時分接觸學習兩種外語,身份一定不簡單,再加上她的髮色特徵和大公主娜德曼莉整體吻合,她的真實身份可能正是斯諾王國大公主娜德曼莉。
然而,羅希亞也曾聽弗洛森的市民們說娜德曼莉本人的性格高傲熱烈,而眼前人的表現反倒看不出有哪裡符合這一特徵,所以羅希亞又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揣測的真實性。
身份高貴的酒紅髮女子應該不只有娜德曼莉一人,至於眼前人的身份還需要透過觀察獲取情報來推測。
想到這裡,羅希亞便點點頭,用扎斯提亞斯語答道:“感謝您的體諒,小姐。
我原是扎斯提亞斯的修行武者,前段時間由於國家動盪不安,加上我一直想實現自己四處遊歷旅行的夢想,便啟程去了東凰旅行,順便用自己的一身本事賺點錢。
我也是近段時間才從東凰來到斯諾王國的,所以斯諾語並不是很熟練。不知我該如何稱呼小姐您比較好?”
“您就叫我‘白鳥’就可以了,正如您不想讓人窺探到您的真實身份一樣,我也還不能告訴您我的名字,所以我們之間用代號相稱就好。”
羅希亞識趣地用手壓了壓將上半張臉覆蓋住的面具:“您說得對,我就稱呼您為白鳥小姐吧。那麼,白鳥小姐,我看您似乎在猶豫些什麼,請問您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抱歉,明明是我主動找您談話的,我自己卻還在猶豫浪費時間。”
說到這裡,絲拉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又理了理鬢邊的頭髮,緩緩開口:“我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您在弗洛森接了這麼多高階委託,真的只是為了解決貧民窟人民的溫飽問題嗎?”
“如果我說,我做這些事情都只是為了自我滿足而已,您會相信嗎?”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簡單來說,我幫助貧民窟的人只是為了從中獲取一種滿足感而已。”
絲拉比苦笑了兩聲:“我能理解,是終於發現還有人比自己活得更慘的滿足感,是嗎?”
羅希亞卻搖了搖頭,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不是的,雖然我承認自己是個偽善的人,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人從中得到滿足感呢?
我只是看到了這個國家殘障人士可悲的現狀,覺得他們不應該連通往未來的路都被封死,所以想要為他們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