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為她解說的聲音很是平靜,但特蕾莎現在顯然平靜不下來,在同伴們搖著她讓她別發愣的時候,她扭頭問同伴們:“前面用著浮空術逃竄的人是誰?”
“鬼知道?那幫人從前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咱們也記不得她們的名字。”
“飛毯速度太慢了,就讓我來追她吧。”
說罷,特蕾莎喚出了那隻她從前愛用的黑鳳凰,乘著它繞到了那個用浮空術加速的貴族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提著她回到了同伴們乘坐的飛毯上。
在看清這人的臉時,特蕾莎想起她從前在朝堂上沒少出言擠兌過安寧隊,而那人看到特蕾莎和她周圍的幾個同伴時,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咦——這不是公公公……”
“公什麼?話可不能亂說,小姐。”
特蕾莎立馬出口打斷了貴族,用符紙貼在那貴族的嘴上,長舒了一口氣:“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她?”
同伴們掃了一眼嚇得魂飛魄散的貴族,冷冷道:“就和之前在廣林一樣唄,控得住就留一條小命,控不住就殺了。”
“之前我在安寧隊的時候,這位倒是一直認為平頭百姓不配上桌吃飯的來著。”
“噢,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們花了一整天,抓了不少守舊派的東凰貴族,成功攻下了早已成為一座空城的王宮。
收工後,天秤團的起義軍們聚在王宮裡,將宮內地窖珍藏多年的佳釀拿出來舉杯痛飲。
這樣喜慶的場面特蕾莎從前想都不敢想,但她又深知自己這一年間的支援更像是公報私仇,所以也不敢融入她們。
“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喝酒?”
在把珍釀都搬出來以後,艾莉絲走到特蕾莎身邊,拍拍她的肩如此問道。
“……如果是希利厄茲的話,不知道她看到這個場面會不會高興?”
艾莉絲聽特蕾莎提起希利厄茲的名字,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你也在和我想著同樣的事情。只要一想起希利厄茲前輩和芙蕾雅前輩,我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前輩們人很好,在我入團的時候她們便一直照拂我和其他團員們,但她們的策略的確是過於溫和了,竟妄想只要天秤團中的一支能透過王室認可,我們的目標就能實現……
要是真的能透過這種方式就能成功,我們的母輩們也不會努力這麼久也沒能成功。現在想來,要是早一年就揭竿而起,希利厄茲前輩她們也不會就這麼死了。”
艾莉絲的話如一根根冰錐,句句刺痛了特蕾莎的心——她知道希利厄茲和芙蕾雅正是因為聽信了她狂妄的讒言才會成立安寧隊,安寧隊才會因那些貴族們一時興起的無聊尊嚴而死。
所以,即使特蕾莎幫著天秤團除掉守舊的貴族、攻佔王宮,希利厄茲她們的性命到底還是回不來了。
“我希望她們能在冥府看到,我們替她們實現了她們畢生所求的公平和安寧。”
艾莉絲搖了搖頭:“這還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我們還要重新調整天秤團內的編制和架構,畢竟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嘛。我在這方面經驗倒不是很足,所以接下來還得靠你和其他姐妹們了。”
特蕾莎沒想到艾莉絲會邀請她,她震驚地抬眼看著艾莉絲,艾莉絲則報以一個微笑:“怎麼啦?不願意?”
“我倒是沒有不願意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我的身份可能不太合適。”
“有時候我在想,天秤團果真是包羅永珍啊。”艾莉絲將目光轉向了遠處慶賀最終勝利的起義軍們,“在這個團裡待著的什麼身份的人都有,揭竿而起的也不只有底層的百姓……雖然這樣的人只是鳳毛麟角罷了。
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只要你入了團,相信天秤團一直以來貫